我的爸爸媽媽雖然很愛我們姐弟倆,但是他們更愛他們的工作,甚至無數次為了工作而忘記了還在家中的我們。爸爸媽媽工作很忙,經常倒班,我和弟弟的童年就是在彼此的陪伴下度過的。我那時就想我長大可不要做這樣的工作,救助的人越多,工作越忙,越沒有時間陪自己的孩子……
這樣的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和天健一點點長大。可是在我要高考的那年,天健竟然被查出患有尿毒症。天健,天健,就是希望他天天健康,可是他卻一天一天遠離了健康。
對於我們全家來說這個消息簡直就是晴天霹靂。爸爸天天長籲短歎,媽媽日日以淚洗麵。可笑吧?作為一個醫學世家竟然輕輕鬆鬆就被病魔擊敗了,自古醫者不自醫,更何況是這樣幾乎是絕症的疾病呢?
我們都知道天健需要做換腎手術,可是我們一家三口卻沒有一個人配型成功的。我甚至懷疑這是老天故意捉弄我們一家人。沒有合適的腎源,天健隻能依靠透析生活。我看著日益消瘦的弟弟,心痛的不能自已。
於是我高考誌願放棄了我所喜愛的外語專業,報了父母早就對我寄予希望的醫學專業,我想這樣我就可以更好的照顧天健。
雖然我不喜歡學醫,但是由於從小耳熏目染的原因,我在醫學方麵的確是有一定的天賦,特別是在學解剖學的時候,我可以輕易地將很細小的血管繞開去進行髒器的切割、摘除。教我們解剖的老師也發現了我的這一優點,便經常叫我給同學們做示例,我對於人體的結構也越來越熟悉,甚至到了了如指掌的地步。
大學三年轉眼就要過去了,天健也堅持了三年的透析生活,可是遺憾的是在這三年裏還是沒有找到可以和他匹配的腎源。天健透析的頻率越來越頻繁,情況也越來越不容樂觀……醫院也從先後下了多次病危通知單,雖然最後天健都挺過來了…….”
我從桌子上的水壺中倒了杯水遞給蔣心。
蔣心隻是將目光轉向那個水杯,卻沒有動。停頓了大約五分鍾後,她接著說:“事情往往是在絕望的時候出現轉機……有一天,我突然接到一個神秘的電話。打電話的是一個男人。他問我想不想要救天健。
這還用問嗎?我想,我當然想,我做夢都想,要知道這是我們全家人唯一的心願啊!我不知道是老天終於想要眷顧我了還是想要把我們這個曾經快樂的家庭推向更加凶險的深淵……
電話裏的那個男人告訴我他有辦法,隻是看我願不願意了。我當時想都沒想就表示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願意。接著那個男人對我說了一個讓我不敢置信的消息。
他說,今天下午會有一個和我弟弟配型相互匹配的一個人會到醫院簽署捐贈書將腎髒捐贈給天健。最後那個神秘的男人隻說了一句‘記住你說的話。’就將電話掛斷了。
當天下午,醫院果然來了一個車禍大出血的人,在那個人咽氣後他的家人將那個人的兩個腎都做了捐贈,果然配型和天健的一樣。我當時除了高興以為什麼都不知道了。但是很快我就從興奮中冷靜了下來,開始覺得隱隱有些不對,這一切來的都太容易了,決對不正常……
果然天健的手術剛剛結束,我就又接到了那個男人的電話,他說,我欠了他兩顆腎,他要我用我的一雙手來償還。我當時想,沒了手,我還能活著,天健也活著,這也不算吃虧。
可是他笑了,他說,他要的不是我這雙手,而是我手上的功夫。我不是很明白他的話,他也沒有多說,隻是告訴我晚上到一家高級賓館的四一四室就明白了。
那天晚上我準時按響了那個賓館的四一四室的門鈴。一個年輕的男孩子給我開的門。我走進了房間,發現這裏儼然布置成了一個手術室的模樣。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正背對著我們趴在一張床上。
年輕的男孩將手中的電話遞給了我,我聽到了那個男人的聲音,他讓我將床上的那個男人的左腎摘除,並告訴我給我開門的年輕男孩是我的助手。按理說我應該反對的,可是當時的我竟然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