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本是同根生(五)(1 / 2)

“咣啷”一聲,我回過神來,發現聲響是因為我碰倒了我剛才喝牛奶用的杯子。杯內剩餘的乳白色的液體被我灑了一桌子,那四處流淌的牛奶似乎在張牙舞爪的嘲笑我……

曾經是我領著那個女人走進了我和爸爸媽媽的生活,是我將曾經屬於我的爸爸推向了那個女人,如果沒有我他們根本不會相識……想起曾經周雅麗告訴過我,如果不是因為我的降生,她不會再有機會接近葉弘軒。

想起這些,我無助的苦笑,我的降生帶給我父母的到底是什麼?天煞孤星…….我會帶給我身邊的人無盡的災難…….

我看向盯著我看的慕容子弈:“你是故意的?故意讓我想起那些我不願想起的事情?故意讓我知道我自己曾經做了一件多麼可笑而又愚蠢的事?”

慕容子弈凝視著我:“你不想要知道你和他們之間的糾葛嗎?你不想知道你遺忘的記憶裏都發生了什麼事嗎?”

“不,不想,我不想。”我對慕容子羿大喊道:“既然我已經忘記了,你為什麼還讓我想起?你憑什麼幹涉我的生活?”

慕容子弈卻看著我,認真的說:“暖暖,我隻是想讓你正視這一切。你應該知道,你媽媽去世的時候,爸爸隻有三十歲,這樣一個年輕的男人怎麼可能會不再有新的伴侶呢?”

“不要為你們男人的不負責找借口。我不接受,不接受。愛情為什麼不能從一而終?狼一生隻有一個配偶,雄雁也可以在雌雁喪生後孤獨一生,畜生都可以,為什麼作為高級動物的人不可以?為什麼?”我激動的站起來。

慕容子弈很耐心的對我說:“暖暖,你爸爸隻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不是神。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守得住自己的真心,耐得住寂寞。

你要知道今日的執著,會造成明日的後悔。 有時候,執著並不是好事,所以,佛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所以,佛說: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我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管不了那麼多,我隻想讓我自己的這裏不痛!現在的我什麼都沒有,難道還要逼著我去接受一個不擇手段搶走了我唯一的女人嗎?”

“暖暖!”慕容子羿拉住我的胳膊:“你不是接受不了那個女人,你是接受不了你爸爸移情別戀的現實。可是,有些事情,你隻能麵對。那個女人被怨煞糾纏,如果不及時製止她會連累很多的人,甚至有可能連累到你。”

“是嗎?”我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慕容子弈很鄭重的點點頭。

我甩開他的手:“那又怎麼樣?我不在乎!我已經是天煞孤星了,還能再差一些嗎?至於別人的死活,與我無關!”

“可是那個怨煞認識你,所以……”

“夠了,慕容。”小白將我拉回他的身後:“不要逼她,不然我會對你不客氣。”

慕容子羿搖頭對小白說:“你知道,你這不是幫她。”

小白的語氣很是不以為然:“那又怎麼樣?她喜歡這樣。用你剛才的話說,如果你執著於讓暖暖如此痛苦,我願意替她結束了這一切!”

我趁慕容子羿和小白說話的檔,跑出了客棧,可是,我卻停住了。因為門口站著一個我不想見的人--葉弘軒。

葉弘軒看到我打開了停在客棧前的轎車的車門,我站在原地沒有動,等著他給我一個答案。

就這樣僵持了五分鍾,葉弘軒歎了口氣:“上車吧,我有話想要和你說。”

我心中冷笑,說什麼?是對不起還是不得已?隻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葉弘軒開車載著我到了江邊。我們這座城市屬於內陸城市,沒有海,隻有江,一條有著悠久曆史、有著許多動人傳說的江水。

我默默不語的站在江邊,江水平靜的向東流去。也許沒有多少人像我一樣喜歡這並不透澈的江,因為我見過這江的各種姿態。

平時,它永遠是安靜的,看不見它流淌。雨中,它是混沌的,和遠處的烏雲銜接在一起,一切都是那樣的模糊。風中,它咆哮著,映著風呼呼的聲音,它也嘩嘩嘩的不甘示弱。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每次看到這江水,都會感到悲哀,是因為我看不到它的源頭嗎?就像我找不到我自己的根?

葉弘軒走到了我的身邊,問我:“這些年你過的好不好?”

我的胸腔裏發出一聲冷哼,多可笑,一個父親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親生女兒過的好不好。我抬頭看向依然還有些風度的他問道:“你呢?這些年過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