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忙腳亂的彎腰把這一箱子人民幣塞到吧台底下的保險箱中,感覺心髒跳的都走樣了,手心裏全是冷汗。看來我實在沒有做梁上君子的潛質啊,這來曆分明的錢拿著都手軟,要是來曆不明的我還不得心髒驟停、撒手人寰?
因此我在心中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把:這看把你嚇的,錢又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你怕什麼啊?再說,你隻是幫景百萬保管一下,過後還是要還給人家的,畢竟‘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嘛。
“先生,頭一次來這裏玩啊?”王小姐那含糖量超高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很顯然她這次說話的對象決對不是慕容子羿。
難道又有帥哥出現?我這愛美之心頓時激動起來。不行,不能讓那個女魔頭搶在我前麵獨占美男。於是,我心不慌了,手不抖了,動作幹淨利落的把保險櫃鎖好。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溢出一個自認為無懈可擊的笑臉直起腰身,想要給初次見麵的帥哥留個好印象。
可是放眼四望,吧台周圍還是剛才那幾個人,哪有什麼帥哥啊?人呢?走了嗎?我又來晚了嗎?我正鬱悶著,卻發現那個王小姐還在對著一個人放電:“帥哥,你好酷哦!這樣吧,我請你喝一杯好不好?給個麵子嘛!”
我仔細看向那個被王小姐另眼看待的人看去,真是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那個正讓王小姐費盡心思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死活都要給我當哥哥的景百萬。
隻見景百萬上下打量了一下後,沒有說話,隻是笑的很猥瑣。說老實話,無論什麼時候,他的笑容都是猥瑣的。沒辦法,長相在哪兒擺著呢,想不猥瑣都難。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太快。
王小姐見景百萬看著她笑,掩不住喜上眉梢,更是將身子向景百萬的方向靠了靠,嬌聲說:“怎麼樣?為了我們初次相逢幹一杯?”
看到王小姐那含情脈脈的眼神,我終於知道了我和人家的差別。在人家的眼裏,帥哥等於帥哥,醜男加金錢也等於帥哥。所謂以以過眼看人眾生都是鬼,以佛眼看人眾生都是佛。我果然和人家不是一個級別的,至少我還能把蘇乞兒看成四爺……
景百萬還是沒有說話,又衝後麵的手下擺了下右手。
後麵的人將一捆百元大鈔放到了王小姐麵前。
王小姐看著鈔票,眼中露出一些竊喜,故作扭捏的說哦:“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我……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我想的你是那種人呢?”景百萬裝糊塗的問。
王小姐非常幽怨的說:“錢能買到我的人,但是卻買不到我的心.”
我翻了個白眼,心說那是你太貪心。錢當然買不到你的心,因為你的心要用黃金買、用鑽石買。
景百萬這時開口了:“小姐誤會了,我是想花錢買個清淨,在這裏和我妹子消停兒的說上幾句話。請小姐到那邊坐吧,那邊的帥哥更多,總有一款適合你。”
王小姐一聽這話有些惱:“那你剛才為什麼看我笑?”
景百萬裝傻道:“這就奇了,我笑怎麼了?我衝狗都笑,礙著誰了嗎?我笑還犯法嗎?還是這裏是你開的,不準笑?再說,我衝你笑的主要原因是你的假睫毛掉到了你剛才喝到那杯酒裏……”
“見鬼去吧!”王小姐氣呼呼的踩著十寸高的小高跟離開了客棧。
我看了看一臉與我無關的景百萬搖了搖頭,果然有錢就任性啊。
慕容子羿將一杯白酒放到了景百萬麵前,景百萬這才喜笑顏開的喝了起來。
我坐回剛才的位置,衝景百萬眨了眨眼睛說:“男人通常都是憐香惜玉的,你怎麼那麼不解風情呢?”
景百萬撇了撇嘴說: “剛才那種女人,我見得多了。為了錢,她們能把自己的尊嚴踩在腳底下,這就是社會的蛀蟲!”
我沒有說話,現在確實有這麼一種拜金女,自認為有幾分姿勢,便想利用爹媽給的這種有利的先天條件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甚至還無恥的高喊口號:寧可坐在寶馬車上笑,也不坐在自行車上哭……
景百萬看了看我說:“妹子,你知道我為什麼說你和我有緣嗎?”
我語塞,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景百萬又猥瑣的笑了:“因為你是幹淨沒有雜質的,連你的靈魂都是剔透的,就像剛剛盛開的雪蓮花。而剛才的那個女人即便她曾經幹淨也已經掉進了染缸裏,被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