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兩個人都已經開了眼,但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囑咐道:“一會兒無論看見什麼,請你們都不要太激動。不然,發生了意外,我就控製不了了。”
魏子豪的爸爸剛想說什麼,卻看見了從我身後走出來的魏子豪……
“子豪……”魏子豪的媽媽突然喊了起來。
我心頭一驚,卻見魏子豪的爸爸已經先捂住了自己妻子的嘴。而魏子豪媽媽的眼淚就如同急雨一樣撲簌落下。
我擦了一下被嚇出的冷汗,開口說:“雖然我這裏的位置特殊,但是子豪現在還屬於沒有報道的鬼魂,所以如果處理不當,很可能引來鬼差把他當做孤魂野鬼帶走。所以,你們一定不要激動。”
魏子豪的爸爸慎重的點點頭鬆開了自己的妻子。魏子豪的媽媽用手捂著自己的嘴,那種壓抑在嗓子裏的哭聲讓我的心裏酸酸的。
魏子豪走到了他的父母跟前:“爸爸、媽媽,是我不孝,請你們不要在為我難過了。”
魏子豪的爸爸臉色沉了下來:“你說不難過就不難過嗎?如果你不想讓我們難過,為什麼還要做出那樣的事情呢?你那麼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和你媽媽?
你媽媽她十月懷胎差點丟了性命的把你生了下來,日日夜夜寸步不離的照顧你,守著你。從你五歲開始學習大提琴開始,無論刮風下雨她都背著琴帶著你去學習,即便她病了也從來不讓你落下過一節課。
從你上學那天起,你媽媽每天都陪你一起學習,看著你做作業。你想想,你同學的媽媽在逛街看電視上網的時候,你的媽媽在幹什麼?你同學的媽媽用來買品牌化妝品、賣名牌服裝的錢,你的媽媽用在了哪裏?
相對於其他的父母,我們是去的何止是金錢和時間?還有心血和愛,我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可是你卻……”
“老魏,你別說了。”魏子豪的媽媽終於開口說話:“子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如果你心裏有什麼事情可以說出來啊,媽媽不會為難你的,你為什麼要用這種方法抗衡呢?”
魏子豪看著自己的生身父母說“媽媽,爸爸,我並不是對你們或者是對老師、對社會有什麼不滿。我隻是一時大意失足跌下樓去的。”
魏子豪的媽媽遲疑的說:“可是,你們老師和全部同學都說你是自己跳樓的啊?”
魏子豪的臉上又出現了我剛看見他時的笑容:“爸爸、媽媽,我會是那麼想不開的人嗎?我又為什麼要那樣做呢?我當時隻是覺得有些胸悶想打開窗子透透氣,誰知卻掉了下去。”
“真的這麼簡單?”魏子豪的爸爸看著魏子豪問。
魏子豪點了點頭:“當然,哪有那麼多複雜的事啊。”
魏子豪的爸爸媽媽的臉上雖然還是有些不確信,但聽見自己兒子這樣說也不再說什麼。
魏子豪突然雙膝跪倒在地,魏子豪的爸爸媽媽想要扶他卻被我給攔住:“叔叔阿姨,子豪他已經是鬼魂了,沒有實體的,你們碰不到他。而且,這是他最後一次和你們見麵了。他想做什麼,想說什麼,你們就讓他做,讓他說吧。等他的心願了了好上路啊……”
魏子豪的父親攥了攥拳頭,終於長歎一聲坐回到沙發上,魏子豪的媽媽卻淚眼婆娑的看著自己看了十多年卻怎麼也看不夠的兒子……
魏子豪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中央:“爸爸、媽媽,子豪不孝,從小到大讓你們操碎了心,磨碎了嘴,如今還要承受喪子之痛。你們為了我心甘情願的付出所有,卻落了個一無所有的下場。這些都是子豪的錯。我不知道我走了以後會去哪裏,但是我請求你們不要為了我傷心難過。不然我走了也不會心安。如果有來生,我當牛做馬,銜環結草也要報答你們對我的養育之恩。”
說完,魏子豪規規矩矩的磕了三個響頭才站起身來。而他的父母早就淚流成行,涕不成聲了。
我看了看有些透明的魏子豪知道不能再耽擱了,於是便掏出一個信封點燃燒掉,當信封化為灰燼的時候,一封信出現在魏子豪手中。
我不放心的囑咐道:“子豪,你遇到鬼差後把這封信交給一個叫素素的鬼差,希望她能夠幫到你。我能為你做的也隻有這麼多了,你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