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孰是孰非(二)(2 / 2)

我看到了一個十分熱鬧、十分喜慶的婚禮場麵。一個身穿黑西裝的帥氣男人和一個身穿紅色喜服的女子,被一群人簇擁著敬酒、拍照……滿天灑下的彩屑和閃星碎片下是一個坐在角落裏無人問津的小女孩,沒有人看見她的眼淚,也沒有人看見她絕望的眼神……

我的心突然感覺很疼,一種感同身受的疼痛。如果當初,我爸爸也就是葉弘軒沒有帶著孫曼萍離開,那麼我會不會麵對同樣的場麵?

冷凝接著敘述道:“爸爸再婚後,我曾經十分努力的討好過那個嫁給我爸爸的阿姨,除了沒有叫她媽媽外,該做的、能做的我都做了。可是我並沒有換來將心換心的對待。

我想,那個阿姨一開始也想和我好好相處的。可是雖然人們說人生如戲,但是生活並不是在演戲。一個人可以裝一天、兩天、三天可是卻不能天天裝下去。

女人的心是狹小的,她可能可以容下許多人,卻容不下自己的丈夫和前妻的女兒,因為那個多出來的孩子就是一個你不願相信的事實。那就是,如果這個男人的前妻還活著,他不會愛上你。嫉妒如一條毒蛇,可以隨時隨地吞噬一個人的良心……”

銀色的紐扣還在散發著冷冷的光暈……

一個小屋子裏,隻有女人和那個小女孩在家。女人將遙控器從小女孩的手裏搶過,換到了港台劇。小女走到她身邊毫不畏懼的奪回了遙控器,將畫麵調回到動畫片。女人又調了回去,小女孩什麼也沒說又播回到動畫片。

女人生氣的將電視關閉,女孩光著腳又將電視打開。女人生氣的去抓女孩,女孩用力的反抗著,但是她到底年幼廝打不過一個大人。那個女人最終將她壓在床上,抄起地上的掃帚打下那個女孩。

女人嘴裏罵道:“叫你天天和我作對,看我收不收拾你。今天我就打到你求饒為止。你還以為你媽活著有人給你撐腰呢?做夢吧!你媽死啦!”

女孩倔強的一動不動,也沒有發出一聲哭泣。掃帚打飛了,女人打累了,罵累了,終於停了下來。女孩看到了站在窗外的爸爸,恨意湧上心頭……

“ 冷凝,你爸爸對你不好麼?”我突然問道。

沉浸在回憶中的冷凝看了我一眼無奈的笑了:“當然,如果我的爸爸有很好的經濟條件的話,也許不會有很大的問題。但是,我的爸爸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人,他什麼都沒有,每個月都隻能依靠微薄的工資養家。所以,錢給誰花的多,就證明誰在他心裏的位置重。

父親覺得虧欠女兒,所以給女兒花的就會多。那個阿姨當然會有怨言。老話講‘羊肉貼不到狗肉身上’,而時間這個魔鬼將漸漸將這真相擺在人們的眼前……

終於,安靜的日子再也無法維持。我和繼母之間的戰爭爆發了。既然忍氣吞聲換不來穩定的生活,那就鬧個天翻地覆吧?我終於撕去了柔順的偽裝,將我倔強的性格全部使了出來。我變成了一隻長滿硬刺的刺蝟,牙尖嘴利的進攻每一個人……

後來,爸爸厭煩了,又把我送到了親戚家裏,我又開始了寄人籬下的生活。

我每個月都要到爸爸家裏取生活費。是的,那裏已經不是我的家了……隻能是爸爸的家……

那條路,是我今生今世也忘不了的一條路。我曾經淋著雨走過,曾經在寒風中走過,曾經在飛雪中走過……每走一次,我便會在心裏說一遍:爸爸,我恨你!我恨你!早晚有一天我要殺了你!

那時的我已經上小學六年級了,成績優異、相貌出眾,可是沒有人會知道那樣優秀的一個女孩子心裏竟然如此的陰暗……每年清明的時候,我麵對著媽媽的墳墓我都在暗暗發誓,我要報複,要報複。

終於,在我上初中的那年我又回到了爸爸家。繼母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我也開始和她鬥誌鬥勇。後來,那個女人厭倦了這個家,離家出走了。兩年後,那個消失很久的女人寄回了一份離婚協議書。

我拿著那張離婚協議站在媽媽的墳墓前笑的格外開心。我告訴媽媽我的目的達到了,沒有人可以在欺負我,因為我要做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