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安帝元初二年(115),澧中蠻以郡縣徭稅失平,懷怨恨,遂結充中諸種二千餘人,攻城殺長吏。州郡募五裏蠻六亭兵追擊破之,皆散降。賜五裏、六亭渠帥金帛各有差。明年(116)秋,漊中、澧中蠻四千人並為盜賊。又零陵蠻羊孫、陳湯等千餘人,著赤幘,稱將軍,燒官寺,抄掠百姓。州郡募善蠻討平之。
6.順帝永和元年(136),武陵太守上書,以蠻夷率服,可比漢人,增其租賦。議者皆以為可。尚書令虞詡獨奏曰:“自古聖王不臣異俗,非德不能及,威不能加,知其獸心貪婪,難率以禮。是故羈縻而綏撫之,附則受而不逆,叛則棄而不追。先帝舊典,貢稅多少,所由來久矣。今猥增之,必有怨叛。計其所得,不償所費,必有後悔。”帝不從。其冬、澧中、漊中蠻果爭貢布非舊約,遂殺鄉吏,舉種反叛。明年(137)春,蠻兩萬人圍充城,八千人寇夷道。遣武陵太守李進討破之,斬首數百級,餘皆降服。進乃簡選良吏,得其情和。在郡九年,梁太後臨朝,下詔增進秩兩千石,賜錢二十萬。
7.桓帝元嘉元年(151)秋,武陵蠻詹山等四千餘人反叛,拘執縣令,屯結深山。至永興元年(153),太守應奉以恩信招誘,皆悉降散。
8.永壽三年(157)十一月,長沙蠻反叛,屯益陽。至延熹三年(160)秋,遂抄掠郡界,眾至萬餘人,殺傷長吏。又零陵蠻入長沙。冬,武陵蠻六千餘人寇江陵,荊州刺史劉度、謁者馬睦、南郡太守李肅皆奔走。肅主簿胡爽扣馬首諫曰:“蠻夷見郡無儆備,故敢乘間而進。明府為國大臣,連城千裏,舉旄鳴鼓,應聲十萬,奈何委符守之重,而為逋逃之人乎!”肅拔刃向爽曰:“掾促去!太守今急,何暇此計。”爽抱馬固諫,肅遂殺爽而走。帝聞之,征肅棄市,度、睦減死一等,複爽門閭,拜家一人為郎。於是以右校令度尚為荊州刺史,討長沙賊,平之。又遣車騎將軍馮緄討武陵蠻,並皆降散。軍還,賊複寇桂陽,太守廖析奔走。武陵蠻亦更攻其郡,太守陳奉率吏人擊破之,斬首三千餘級,降者二千餘人。至靈帝中平三年(186),武陵蠻複叛,寇郡界,州郡擊破之。
如此頻繁的反叛征討戰爭,尹珍是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就近向東穿越蠻反地區前往武陵的。
那麼除了南下和東進的可能性不大外,尹珍前往洛陽隻能從北麵走,這裏有兩條線路可供選擇,一是從巴郡(重慶)經長江北上洛陽;二是沿巴蜀到長安的道路去洛陽。尹珍會選擇哪一條線路呢?
第一,查《宋書·誌第二十八·州郡四》,“巴郡太守(治江州,今重慶)……去州內水一千八百,陸五百,外水二千二百;去京都水六千。”
《宋書·誌第二十七·州郡三》,“荊州刺史,漢治武陵漢壽,魏、晉治江陵……此後遂治江陵。……去京都水三千三百八十。”
重慶經荊州至京都(建康,今南京)長江水路6000裏,荊州去京都(建康,今南京)長江水路3380裏,由此可知重慶至荊州水路為(6000-3380)2620裏。
再查《後漢書·郡國誌》:南郡(荊州)至洛陽1500裏。
由此計算出,重慶經水路長江東到荊州,再經陸路北上洛陽為(1500+2620)4120裏。
第二,查《後漢書·郡國誌》:巴郡(重慶)至洛陽3700裏。這是向北經長安陸路。
由以上分析比較得出,從重慶出發到京都洛陽,有兩條線路:向東經長江水路和向北經長安陸路可知,水路比陸路多420裏。
因此,尹珍如果選擇經長江水路,要比陸路遠幾百裏,還有經過長江三峽的水運是否普及到民間往來,這些因素都會影響到尹珍的選擇。
大家知道,秦漢時期的政治中心在北方,西南夷地區的開發也是由北向南,像子午道、金牛道、五尺道、南夷道等連接西南地區與北方的道路也是由朝廷組織修建的,通向北方的交通要比其他地方成熟得多。綜合以上四條線路對比分析,尹珍北上中原求學路線,在考慮人身安全、交通條件(大多為國家修建的驛道)等因素下,選擇走北方經長安到京師洛陽的的可能性最大。具體線路為:從家鄉毋斂壩出發,先到鄨縣(遵義),再走平夷縣(畢節)連接僰道縣(宜賓)的南夷道,過江水(長江)北出達漢安縣(內江)後沿沱江流域而上,經資中縣(資陽)、牛鞞縣(簡陽)後再走陸路到蜀郡,從出蜀古道過廣漢郡(廣漢)、漢中郡,翻越子午穀經長安到京都洛陽。即:
毋斂壩(新州)→鄨縣(遵義)→平夷縣(畢節)→僰道縣(宜賓)→漢安縣(內江)→資中縣(資陽)→牛鞞(簡陽)→蜀郡(成都)→廣漢郡(廣漢)→漢中郡→長安→洛陽。
全長行程約六千裏,曆時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