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地宮(1 / 1)

一張純晶石打造的座椅,折射出忽明忽暗的光圈,在漆黑裏的山洞照出了一絲光亮,像是設計好了的,正巧能夠視物。

此時座椅上坐著一個纖瘦的身影,全身裹著黑色的鬥篷,帽子完全遮擋住他的臉。座下兩旁整齊地佇立著兩排黑色人影,清一色老人,個個神情畢恭畢敬,整個大殿內靜得連呼吸聲都沒有。

一黑色人影扛著一受傷的女子緩步走進來,將女子輕放在一邊,朝著座上人俯身跪下。

女子的整隻臂膀已不複存在,隻留下猙獰的傷口,鮮血已被止住,隻是女子痛苦掙動著,不免輕擦到地麵,留下些血跡。

老人們已紛紛皺起了眉頭,座上的人卻是無睹,半晌,微微抬起頭,道:“失敗了。”語氣雖淡然,用得卻是肯定的句子,像是早就料想到了結果。

“是屬下無能,請王責...責罰。”黑衣人語速極快,顯示出他的緊張不安,整個身體貼近了地麵,隻恨不能與大地融為一體了。

“無妨,退下。”清冷的聲音並未透露責備,但卻不自覺給人一種壓迫感。

“是。”黑衣人額角已經開始冒汗,聽及此如獲大赦,想抱起女子時雙手禁不住發顫,胡亂將女子撥到肩頭,匆忙轉身離去,生怕慢了王便會反悔似的,隻差用上他得意的輕功了。

“哼,傳說中的瑪土撒拉(活了一兩千年之久,第四或第五代的血族),相對小小人類而言,又豈容易對付。”聲音輕蔑,透露著對人類的不屑。提到瑪土撒拉,座上的人不自覺握緊了拳頭。

“我們血族不缺乏精英勇士,為何卻寄望於小小人類,臣,不服。”列隊中的一位老者出列,語氣並不恭敬。

座上之人毫不在意,道:“孤自有分寸。”

這時,“轟——”一聲巨響震徹山穀,鐃是如此大的力量,地宮也隻是震了一震,足見其牢固不可破。

“瑪土撒拉。”座上的王抬眸。

“竟敢闖我們地宮,待臣去會會他們。”一身材矮小精悍的老頭走向前,氣憤說道。

“哦?一長老願迎戰?嗬,若孤仍記性尚佳,汝等皆不及門外的瑪土撒拉些許世代。”用詞甚是委婉,可那輕蔑的語氣著實讓人與尊敬二字聯係不起來。

先前發言的一長老的臉霎時青了,“臣,妄言了。”無奈一臉憤懣地退回了原位,其他長老也皆麵色不佳。

“皆退下吧。”不容抗拒。

“爾等告退。”一場會議不歡而散。

偌大的殿中隻剩下座上之人,鬥篷帽遮住了麵頰,遮住了眼,亦遮住了他的心。遠遠望去,盡顯孤寂,“隻有我,一個人。”語氣裏滿是落寞。

洞外。

司衣與冥祁憑著對鮮血的敏感度,順著慕紫的氣息,越過鬧市,竄過房頂,穿過城門,來到了郊外,然而,在一處荒郊失去了慕紫的蹤跡。說是荒郊是不為過的,一眼望去渺無人煙,別說動物了,連植物也不曾有一棵。司衣蹲下身,撮了一些土撚了撚,道:“土質異常稀疏,常人不易行走。”冥祁也撮起土照做一番,接道:“怕是到了雨天,地麵上的,都是要下沉的。”

連走路都成問題的地方,怎麼可能蓋得起房子呢?怪不得沒有生跡。可這兩人又豈是尋常人家可比擬的。

兩人分頭尋思良久,卻未果。

冥祁回到之前分開的地方,見到司衣坐在一塊大石上,疲憊的樣子,便知曉他也並未尋到。

冥祁也重重在大石上坐下,“如何?”

“沒有。你呢?”

“也是。”都是料想中的答案。

“憑空消失了?”

“不知。”

冥祁站起身,凝神,向外散發出力量,探尋著。

“轟——”突然某處發出一聲巨響,四周的岩石開始崩塌,地麵也裂開數道痕跡。

“果真在這。”司衣驚訝,“此地不宜久留。”

“走。”

二人運足能量,往城裏的方向飛奔而去,很快便不見人影。此時的他們並不知道,這一走,明日來尋時,這個地方再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