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虞莫妍早已是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她生得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鳳目一眨,就有淚光溢出。
她怯生生地回道:“太後,陛下,當時天色太黑,臣女看得並不明白。而且,阿盈在府中的品行並不佳,因此,臣女會認為此事乃她所為。”
二夫人的眉頭緊鎖,她是沒意料到,在虞莫妍的心底,對虞莫盈的怨恨竟有那麼深,以至於她不斷地冒險去對付虞莫盈。
但是,事已至此,而且,虞莫妍要是在等下的牡丹花神選拔中,一舉奪得花神,獲得蕭燁青睞,那虞莫盈就隻有跪舔她們母女的份了。
想著,二夫人就上前一步跪下,“阿妍所訴,都是真的。臣婦身為阿盈的二嬸,在府中就常見到她做出有逾禮法的事,要不是情勢所逼,臣婦萬萬不敢把醜事拿出來張揚。”
“虞五小姐真是個品行不潔的人?”蕭燁猶疑道。
虞莫盈上次去行宮偷過金芝蟲,說她偷東西偷多了,他還是信的。
虞莫盈心中暗歎,這母女倆玩得一手好心機,使勁把她的名聲搞臭,這樣一來,她也是活該被誤會。
“陛下,太後,臣女的二姐所言不實。“虞莫盈抹了抹擠出來的眼淚,柔聲道:”因臣女隻是一個庶出的女兒,二嬸和二姐就理所當然地認為,吃穿用度都該按照最低等的標準走。隻要稍微吃的好一點,就成了她們眼中的有逾禮法。”
虞莫妍表現的很嬌柔,她表現的比虞莫妍還嬌柔,纖長的羽睫已染上一排淚珠,說話聲音都在打顫。
整個人就像是一株雨中的曇花,隨時就會夭折。
這個樣子,連一向蕭燁都生出了憐香惜玉之心,直接無視了虞莫妍的淚水。
赫連煜微微皺眉,虞家真是會作踐人,他何曾見過虞莫盈這般,就連毒發的時候,她都是在強忍著。
隻見兩行清淚順著虞莫盈的臉頰流下,她接而一邊拭淚,一邊敘述道:“臣女的祖母隻要一體恤臣女,就會給別人落下話柄,可憐祖母這麼大歲數,還要飽受這些是非。”
她直接把矛頭挑到老夫人身上,老夫人聽了,不由自主地有所動容,虞莫盈為了救她,可以連命都不要,她是要為她爭取些正大光明的權益了。
而璃妃覺得虞莫妍一心一意地對付虞莫盈很不錯,直接把虞莫盈否定了,“這些規矩套你身上是沒錯。庶女就是庶女,就算是本宮的妹妹,也不該忘了分寸。”
虞莫妍心中有了底氣,回眸道:“阿盈,對你和其它姐妹,我都是一視同仁的。今日的事,既然是誤會,那就沒有深究下去的必要了。你也不必在陛下麵前強調,虞家是怎麼苛刻了你。”
八成你們是想借我的壞印象把冤枉我的事掩蓋過去,可惜,我不想讓你們如願。
虞莫盈的淚水更加洶湧,她哭訴道:“二姐,我可曾對不起你半分?讓你今日如此抹黑我?老夫人在一旁聽了,該有多痛心?”
這個時候還為自己著想。老夫人心中感概萬分,當即就拄著拐杖到中間跪下。
“老身以這把老骨頭作保。五丫頭的品行沒有問題,而且她是個至孝至善的孫女,幾個月前,有賊人刺殺老身時,是五丫頭舍命相救,老身才得以保住一命。”
老夫人的話剛剛說完,蕭燁就頓感詫異,帷幔中的月太後也發出了驚歎之聲。
隻聽月太後徐徐問道:“虞老夫人遇刺,哀家怎麼不知?有這等亂臣賊子,早該上報給陛下,誅滅九族了。”
虞莫盈忙懇求道:“此事是關係到虞家的家醜,因此不便宣揚。老夫人願意出來證明臣女沒有不良品行,臣女已經是感激涕零,不能再奢望更多。”
家醜?她這話分明是引起了別人更大的懷疑。
宮少卿和璃妃有些坐不住了,色如白紙。
“對,是家醜。”老夫人趕緊接話道。
蕭燁心中的疑慮越來越多,可她們都不便說,隻好先省略過去。他漠然地看了一眼虞莫妍,平平道:“虞二小姐身為大家閨秀,憑空汙蔑虞五小姐的名聲,拖出去施以拶指之刑。另外,張女官欺君罔上,直接杖斃。”
他的話說的沒有一點感情。
拶指,那種用木棍夾手指的刑罰,虞莫妍要是真受了,那手不就要廢了,還要怎麼在蕭燁麵前獻藝。
二夫人培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不能就毀在這上麵。她覺得眼前一片眩暈,隨後將眼神惡狠狠地投到虞莫盈身上。
“阿盈,你也知道阿妍的手對她有多重要。你們姐妹一場,你忍心因為一點小誤會就讓她受到這麼殘酷的刑罰嗎?”
小誤會?你們對我做的就不殘酷麼?虞莫盈感覺很可笑。
但她還是哀婉地求道:“陛下,臣女身份低微,受冤枉也應該的。二姐身份嬌貴,為了給你獻一首曲子,準備了十幾年,她的手不能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