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心一直都沒有變過(2 / 2)

“去佛堂。”隨後,“嘎吱”聲一起,虞莫盈提步,跨過門檻,繞過回廊,走到了那個所謂的佛堂中。

許是,眾多怕鬼的女眷都被嚇到,躲了起來,他們路過的時候,看到地上的蒲團亂成了一片。

一排風燈被懸掛在空中,隨風搖擺。

據說西苑的佛堂,是太後晚年,最常呆的地方。自太後過世後,裏頭的佛像常年沒有被翻新,有不少是脫了漆的。

赫連晴漪的棺槨還是嶄新的,就停放在須彌台的菩薩像前。

虞莫盈的手放在棺材蓋上,入骨即是一片冰涼。

依照琳妃的個性,定是會讓人將棺槨封死。可是,她推了一下,竟意外地發現棺材蓋能輕而易舉地被推開。

不對,棺槨被人打開過,邊沿上有幾個長釘的孔洞。

虞莫盈的眸光一閃,讓恒親王留下的隨從去一旁看好,看看是否還有誰藏著。

然後,她把仵作叫來,檢查赫連晴漪的屍首,仵作取出一方手帕,蒙在了赫連晴漪的臉上。

虞莫盈又想到粘在自己手上的那些金箔,便迅疾地拿起赫連晴手,翻過來查看她的手掌心。

隻見赫連晴漪的手心的確是有幾片細碎的金箔,但是,令虞莫盈驚訝的是,赫連晴漪的指甲縫中滿是幹涸的血液,她的手掌心有好幾個被指甲掐出來的血印。

血印呈環形擺開,像是一朵花的形狀。中心的花蕊形狀,似乎是一滴水珠,上麵貼著的恰好也是一小片金箔。

須臾,仵作開始向虞莫盈陳述他驗屍的結果,“虞姑娘,公主左胸上的傷口,應該是被剪刀之類的利器刺傷。”

“但是,傷口深淺不一,歪歪扭扭的,不像是一刀捅下去,要麼是刺的人很用力,要麼握刀的手是顫抖的。依照公主脖子上扼痕的深淺程度,當時掐住她的人,應該是用了全身的力。”

“公主沒有被男子侵犯的痕跡。”仵作又掀開赫連晴漪的底裙,查探了一會兒,之後,當赫連晴漪身上的衣物全都被除盡的時候,他愣住了,赫連晴漪的身上,分布著數片金箔。

其中,以肩胛骨處尤甚。

虞莫盈默然點頭,仵作所說的,和她的猜想相似,赫連晴漪是被兩個人共同殺死的,那兩個,很有可能就是女人。

琳妃,她真的會忍心殺了自己的女兒嗎?虞莫盈心中想著,如果赫連晴漪影響到琳妃的計劃時,琳妃大有可能不顧及母女之情,痛下殺手。

畢竟,皇室之中,親情時常都會被個人的欲望覆蓋。

“虞姑娘,公主的腦部遭受過重擊。”這時,仵作取下了蒙在赫連晴漪臉上的手帕,跟虞莫盈說道,從赫連晴漪頭部伸出來的手上,也沾滿了金箔。

虞莫盈凝視著仵作手上,那些在暗黃燭光中閃閃發光的金箔,又瞅了瞅赫連晴漪緊閉的雙目,輕聲道:“把衣服給她穿回去吧。”

赫連晴漪,希望你能在來世遇到一個好母親。她在心中默默地歎息。

虞莫盈往佛像邊走了幾步,而就在此時,一盞油燈倏地被人擦亮,一隻手從她身後伸出,捂住了她的嘴巴。

虞莫盈下意識地就從袖中掏出蒙汗藥,那人卻似是嗔怪道:“本王不是讓人帶你去外麵避一避風頭麼,你又回來做什麼?琳妃連自己的女兒都敢殺,這次,擺明了就是把全部都賭進去了。”

“這裏,有本王就夠了。”說著,赫連煜就將手收了回來。

“她哪一次不想拿我開刀了。”虞莫盈聞言,赫然回頭,注視著赫連煜,“倒是你,自己先變了心,今日幫著別人,一同拿我開刀。”

其實,這一路上細想了前前後後,她也想明白,赫連煜為什麼會在白日裏,那樣對她。

但是,她仍然很不高興,他都沒有跟她商量,就擅自替她做了決定。

赫連煜的眸色微沉,可聽了她的話後,唇角不覺得揚起。虞莫盈還肯跟他說話,說明她是能理解的。

要不然,她根本就懶得和他說一句話,在他身邊多留一下。

“阿盈,本王的心一直都沒有變,也絕不會變。”知她心裏有氣,赫連煜將她一把拉近,手貼著她的背說道:“這麼晚來這裏,難道你就不知道,是會遇到什麼鬼怪的?”

“鬼怪?”虞莫盈凝眸,疑惑地問道。

赫連煜的眼角溢出笑意,等著她很恐慌,然後撲到他懷中的模樣。

隻是,他沒有等到想要的反應,卻等來了她一句,“鬼怪不就是你嗎?”

赫連煜的臉上忽地就布滿了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