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戴望舒全集·詩歌卷》補正及其他(1 / 3)

第二節 《戴望舒全集·詩歌卷》補正及其他

苟強詩

戴望舒是詩人,又是翻譯家。他寫詩、譯詩,寫散文、譯散文,在寫作之初,還作過幾篇短小說,後來他翻譯了法國、西班牙、意大利等國的作家的大量短篇小說。他也做過報刊的編輯,尤其是生活在香港的那段時期。此外,戴望舒還是一位研究小說戲曲、俗文學的學者,寫了很多研究性的文章,魯迅的《古小說鉤沉》序文,便是戴望舒發現的。

而今收錄戴望舒作品(包括著譯作品)較為全麵的,應算是王文彬先生主編的《戴望舒全集》。但在筆者閱讀《戴望舒全集·詩歌卷》的過程中,卻發現《詩歌卷》所載的戴詩全文、發表時間及出處等,均有明顯錯訛之處,與筆者所收集的資料不同,所以在這裏將其寫出,望各位專家指正。

1.《詩歌卷》第16頁《夕陽下》“載《小說月報》第十九卷第十一號,一九二八年十一月”。

按:《夕陽下》實際發表於《小說月報》第十九卷第八號,一九二八年八月月十日。

戴望舒在該期《小說月報》上發表的詩歌,在目錄上題為《詩六首》,包括《雨巷》、《殘花的淚》、《靜夜》、《自家傷感》、《夕陽下》、《Fragments》。抒情詩《雨巷》的發表,產生了很大影響,葉聖陶稱詩人“替新詩的音節開了一個新紀元”,戴望舒由此被譽為“雨巷詩人”。

2.《詩歌卷》第32頁《十四行》“載《莽原》第二卷第二十期,一九二七年十二月”。

按:詩歌《十四行》實際發表於《莽原》第二卷第二十期,一九二七年十月二十五日。

在《莽原》第二卷二十期目錄中,以“詩三篇”為總題,署名戴望舒,發表《十四行》、《不要這樣盈盈地相看》、《回了心罷》三首詩歌。

3. 《詩歌卷》第35頁《不要這樣盈盈地相看》“載《莽原》第二卷第二期,一九二七年十二月”。

按:《不要這樣盈盈地相看》實際發表於《莽原》第二卷第二十期,一九二七年十月二十五日。

4.《詩歌卷》第36頁《回了心吧》“載《莽原》第二卷第二十期,一九二七年十二月”。

按:《回了心罷》實際發表於《莽原》第二卷第二十期,一九二七年十月二十五日。

5.《詩歌卷》第45頁《斷指》“載《無軌列車》第一期,一九二八年十二月”。

按:此處錯誤有二:一是《斷指》實際發表於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十日《無軌列車》第七期;二是《無軌列車》創刊於一九二八年九月十日,在創刊號上刊。

6.《詩歌卷》第50頁《我的記憶》“載《未名》第二卷第一期,一九二九年一月”。

按:更具體的時間為《未名》第二卷第一期,一九二九年一月十日。

(1)《未名》原詩之題目為《我的記憶》而《詩歌卷》第49頁所為《我底記憶》。

(2)《未名》原詩第一句“我的記憶是忠實於我的”而《詩歌卷》第49頁為“我底記憶是忠實於我的”。

(3)《未名》原詩第二節“牠存在在燃著的煙卷上”的下一句是“牠存在在破舊的粉盒上”,無《詩歌卷》第49頁“它存在在繪著百合花的筆杆上”一句。

7.《詩歌卷》第52—53頁《路上的小語》“載《無軌列車》第一期,一九二八年九月”。

按:《路上的小語》發表於一九二八年九月十日《無軌列車》第一期。

《詩歌卷》所收《路上的小語》中的“底”在《無軌列車》上均作“的”。

又,《詩歌卷》第52頁《路上的小語》第五詩節中間一句“你的火一樣的,十八歲的心”,在《無軌列車》中為“你的火一樣的心,十八歲的心”。

8. 《詩歌卷》第56頁《夜是》“載《無軌列車》第一期,一九二八年九月”。

按:《夜是》發表於《無軌列車》第一期,一九二八年九月十日。

《詩歌卷》中《夜是》全詩的“底”在《無軌列車》發表時,均作“的”。

《詩歌卷》中《夜是》第三節最後一句“縱然你有柔情,我有眼淚”,在《無軌列車》所載之《夜是……》為“縱然你有柔情,你有眼淚”。

9.《詩歌卷》第58頁《獨自的時候》“載《未名》第一卷第八、九期”。

按:《獨自的時候》發表於《未名》第一卷第七期,一九二八年十一月。

又:《獨自的時候》發表於《未名》時,全詩詩節排列與《詩歌卷》及其他選本集子不同。全詩前二詩節一致,後二詩節對調。

10.《詩歌卷》第60頁《秋天》“載《未名》第二卷第二期,一九二九年一月”。《詩歌卷》第60頁《秋天》第二詩節後兩句“從前認它為好友是錯了,/因為它帶來了憂愁給我”以及最後一節後兩句“當浮雲帶著恐嚇的口氣來說:/秋天要來了,望舒先生!”

按:《秋天》發表之具體時間為《未名》第二卷第二期,一九二九年一月二十五日。

《未名》之《秋天》為“從前我認它作好友是錯了,/因為它帶來了憂愁來給我”以及“當浮雲帶著恐唬的口氣來說:/秋天來了,望舒先生!”

11.《詩歌卷》第62頁《對於天的懷鄉病》“我也許是這類人之一”,第63頁“像人們拋棄了敝舄舄:〈書〉“鞋”。一樣”。

按:《無軌列車》所載分別為“我也是這類人之一”,“像人們拋棄了敝寫寫:即“寫”。一樣”。

《對於天的懷鄉病》發表於《無軌列車》第八期,一九二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12.《詩歌卷》第73頁《我們的小母親》“載《新文藝》第二卷第一號一九三零年三月”。第一節第三句“不是驅向貧和死的惡魔的大車”,第二節後兩句“在我們,它是有一顆充滿著慈愛的血的心的,/一個人間的孩子的母親”。

按:《我們的小母親》發表於《新文藝》第二卷第一號,一九三零年三月十五日。載《新文藝》之《我們的小母親》第一節第三句為“不是那驅向貧和死的惡魔的大車”。第二節後兩句為“在我們,它是有一顆充滿著慈愛的血的心的,/愛著我們,而且感到被我們愛著的,/一個人間的孩子的母親”。

13.《詩歌卷》第81頁《老之將至》第二詩節“而在我堅而冷的圈椅中,在日暮”,第三詩節第三句為“‘在最適當的地方放你的嘴唇’的”,第六句為“望著她已卸了的錦緞的鞋子?……”

按:《小說月報》載《老之將至》第二詩節為“而在我的堅而冷的圈椅中,在日暮裏”,第三詩節第三句為“‘在最適當的地方放下你的嘴唇’的”,第六句為“要我為她卸了錦緞的鞋子?”

14.《詩歌卷》第83頁《秋天的夢》第一詩節第一句“迢遙的牧女的羊鈴”。

按:《小說月報》第二十二卷第一號所載《秋天的夢》第一詩節第一句為“遼遠的牧女的羊鈴”。

15.《詩歌卷》第101頁《有贈》第一節二三句“誰曾為我穿起許多淚珠/又傾落到夢裏去的淚珠?”,第三節第二句“哦,受過我暗自祝福的人”。

按:《現代》第一卷第一期載《有贈》第一節二三句“誰曾為我穿起了許多眼淚,/又傾落到夢裏去的眼淚?”,第三節第二句“哦,受過我私自祝福的人”。

16.《詩歌卷》第134頁《眼》“載《新詩》第一卷第二期,一九三六年十二月”。

按:《眼》實際發表於《新詩》第一卷第二期,一九三六年十一月十日,發表時題為《眼之魔法》。

17.《詩歌卷》第157頁《等待(二)》“載《文藝春秋》第三卷第五期一九四六年十二月”。

按:《等待》實際上發表於《文藝春秋》第三卷第六期一九四六年十二月十五日。發表時題為《等待》無序號(二),在該期《文藝春秋》同時發表的還有《我用殘存的手掌》一詩,此二詩發表時以《詩二章》為總題。

18.《詩歌卷》第169頁《贈內》第二詩節第二句“也會消失它的光鮮”。

按:《詩歌卷》第169頁說《贈內》“載《華僑日報·文藝周刊》第三十三期一九四四年九月十日”。此外,《贈內》還發表於1946年12月10《月刊》第二卷第四期,該期還刊有戴望舒另外三首詩歌,《白蝴蝶》、《過舊居(初稿)》、《偶成》。《月刊》之《贈內》第二詩節第二句為“也會消失它的光輝”。

19.《詩歌卷》第203頁《勃列達尼的伊鳳》第一詩節第四詩句“枝葉發正繁”,第204頁第五詩節最後三句“卿跌未可沾:/卿又安能記!儂思複闌珊”。

按:《勃列達尼的伊鳳》發表於一九二九年十一月《新文藝》第一卷第三號。其載第一詩節第四詩句“枝葉發濃繁”,第五詩節最後三句“卿趺趺同“跗”,腳背。未可沾:/卿又安能憶!儂思複闌珊”。

20.《詩歌卷》第241頁《Soli Cantare Periti Arcades》第二詩節第四句“娛那馬幼或裘恩”。第三詩節第三句“要到村路又快活”,最後一節“我願住在奶酪房,/我去願做那柯林:/要娶村裏的姑娘,/娶那馬幼或裘恩”。

按:《Soli Cantare Periti Arcades》發表於一九二九年十一月《新文藝》第一卷第三號。發表時第二詩節第四句為“娛那瑪玉或裘恩”,第三詩節第三句“要到村路才快活”,最後一節順序為“要娶村裏的姑娘,/我願住在奶酪房,/我去願做那柯林:/娶那馬幼或裘恩”。

21.《詩歌卷》第496頁《冶遊郎》是《洛爾迦詩抄》中一首,據筆者查,此詩發表於一九四一年七月十一日《星島日報·星座》第九八三期,題為《無題》,署名禦月。因與《詩歌卷》不同,特錄於此:

冶遊郎,

小冶遊郎。

你家裏燒著百裏香。

你不用來去彷徨,

我已把門兒鎖上。

用純銀的鑰匙鎖上。

鑰匙係在錦帶上。

錦帶上有銘語一行:

我的心在遠方。

不要在我街上來回。

讓它一任風吹。

冶遊郎,

小冶遊郎《詩歌卷》:“小小的冶遊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