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惡搞) 此兄妹與彼兄妹(1 / 2)

海兒瞥去一眼。

“過來。”

海兒一眼未瞥。

“過來!”

海兒睬也不睬。

“臭小子,找打!”

勁風來襲,我抱兒子移形換影,頓時惱怒,“秋長風,你做什麼?”

“把這臭小子放下!”

“我為何要把我兒子放下?”

“……臭小子見了為父不知行禮,難道不該打?”

這個……按禮節,海兒是確是欠了一個拜見。“海兒,去見過爹爹,按娘平時教你的,要行大叩跪禮。”

“是,娘。”海兒雙手過頂,跪拜叩首,“海兒拜見父親。”

秋長風冷哼一聲,“站在為父身後,不得妄動!”

“不要。”海兒應得斬釘截鐵。

“不要?”

“不要。”不愧是我的兒子,秋長風那危險低蘊的聲線連我都要犯怵了,我兒子仍是篤定不移。

“臭小子……”

“你打海兒一下,我們十日就不要說話。”在他舉掌落下前,我道。

秋長風凶神惡煞地盯來,“臭丫頭,你有膽再說一個字。”

“本首領乃一界首領,請閣下慎用言辭。”

他邁前一步,低首切聲,“臭丫頭想讓我罰你麼?”

臭狐狸!我自然曉得他的“罰”是何意,每一回久別重逢,他都打著懲罰之名,做盡邪惡之事……這個時候,打轉在他腦裏的,到底是些什麼念頭?

“帶上兒子,換上鳳冠霞帔,隨我速速離開這個地方!”

“不要。”

“不要?”

“不要。”我的兒子都能無畏對抗,做人娘親豈能中途怯場?

咬牙切齒的聲響清清楚楚遞進耳窩,“給我一個理由。”

我總不能告訴他我受了好友蠱惑罷?“瑩郡主如今如何了?”

“死了。”

“啊?”我悚然一驚。

他抬起我下頜,拇指粗糙的指繭摩過我唇,“她為救夫代受刺客一劍,傷重不治,香消玉殞,諡封端烈皇後。”

“假的?”

“當然。”他墨眸俯近一分,熱息徐徐拂上我頰,“今後,她就是明月的責任,是合是分,端看他們自己的意願和老天爺安排的緣分,與我們再無關聯。”

“她的那個……兒子……如何了?”

“那是她男侍衛與女侍衛的非婚生子,一直以來被診有孕、接受療補、臨盆生子的,都是她的女侍衛。”

這個,瑩郡主早早就對我言明的。“那……”

“四個月前的一次遇襲,那對侍衛為救瑩郡主雙雙殉職,是真的死了。我已收那娃兒為義子,賜名秋觀嶽。至於眾所周知的前皇後所生子,我會另找由頭安排消失。”

“名義上,他已是你的兒子,為何另認義子?為什麼要安排前皇後所生子消失?”如此大費周張,不嫌麻煩?

他捏在我下顎的手一緊,“臭丫頭,我是什麼身份?我的長子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做的麼?”

“對喔。”在眾人眼裏,那娃兒是前皇後嫡生之子,若不早作處理,隻會給日後徒增紛擾。“那……你愛海兒對不對?”

“當……”他麵一沉,“這不重要!”

“那什麼重要?”

“這個!”他唇覆下,將我嘴兒狠狠地吃進了他口中。

至這般時候,我才承認,我想他,他專注凝視的眸,柔軟火熱的唇,還有這相濡以沫的甜蜜,我都想……

“娘,娘,娘……”

“你娘……在忙。海兒,隨山伯伯到外麵去玩。”

“不要。”

“那你要怎樣?”

“我要娘!娘,娘,喂海兒,不要喂他!”

我兒子叫我不要喂誰?

“臭小子滾開!”

……秋長風?我驀地把眼前這隻史上臉皮最厚是無賴的臭狐狸推開,“你你你……”在恁多人麵前,還不打緊,而且是在兒子麵前……“臭狐狸,你休想讓我嫁出巫界,休想!”

在巫界,要躲開秋長風,輕而易舉。任他再如何神通廣大,也大不過我這位一界之首。可是,臭狐狸就是臭狐狸,他追了我幾日,眼瞅難如所願,便鎮日在他娘和我娘麵前賣乖討好,以靜製動起來。

他反其道而行,我也不會自投羅網。反正聚少離多的日子業已習慣,他遠在天涯我都能悠哉度日,他近在咫尺時更沒有理由思念。

巫山,依然是積雪皚皚,陽光吝於賜臨的陰冷之所。那頂伴我成長的茅廬,盛著我十四年的少女歲月,孑然獨立於巫山之頂。

人生際遇,變如滄海桑田,曾幾何時,除了馮婆婆,除了這滿目蒼白,我再無他物,癱軟在床上時,那扇窗口便成了整個的世界。恨意,便在那時滋生。

我恨我身上的血。曾經,恨到想將它們從我體內除得涓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