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鑼鼓喧天鞭炮齊鳴,迎親的隊伍把將軍府門前的整條街圍的水泄不通。完顏亶辮發束起一身吉服騎在馬上,陽光正好打在他英俊的麵龐,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輪廓,顯得整個人神采奕奕。
“接新娘子啦……”
婧軒一身吉服站在桃林軒的屋簷下,頭上蓋著的紅蓋頭像是染紅了半邊天。婧軒站在廊下等待著,沒過一會兒,隨著一陣熱鬧的浪潮,她看到一雙繡著金絲九蟒的黑色長靴停在了自己的麵前。
“新娘子,接手牽吧。”媒婆一身金燦燦的羅裙嬉笑著說道。婧軒伸出手去接過那根係了大紅花的絲綢,跟著那人一步一步的走著。迎親的隊伍一路上敲鑼打鼓,似乎十裏之外都能感受到那種喜氣。
“新娘子下轎了。”完顏亶站在喜轎的邊上伸出手扶婧軒,婧軒剛伸出個頭就被他打橫抱起進了府裏。正堂上,完顏宗幹和蒲察蘭軒坐在北麵上座,滿麵喜色。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禮成……”
“入洞房了……”
婧軒跨過馬鞍和完顏亶一同進入新房,完顏亶手持秤杆挑起婧軒的紅蓋頭。
“你今天真美。”完顏亶眼底月光輕盈,唇角含著幾分深情的笑容,他內心的的喜悅染上了眉梢,整個人不似平日裏那般清冷。
婧軒隻低頭垂目不理會他。飲過交杯酒吃了合喜麵之後,完顏亶便去前廳招呼客人了。婧軒獨自一人留在房中坐帳,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漸暗,房中的蠟燭幽幽閃閃。或許是累了一天的緣故,婧軒隻覺得有些犯困,頭一歪靠在了枕頭上睡著了。
“給王爺請安。”
完顏亶酒過五旬有些醉了,剛走到新房門口遇上了兀顏慧。夜晚的月光灑在了庭院裏,顯得格外清幽,那亭廊裏掛著的大紅喜布似乎還意猶未盡,在風中搖曳著。
“是你啊,什麼事?”完顏亶冷冷的問道。
“王爺今日大婚迎娶軒陽郡主,妾身還未給王爺道喜。”兀顏慧看著完顏亶笑著說道。
“不必了。”完顏亶說著就往新房走去。
“王爺,妾身有事相告。”見完顏亶要走,兀顏慧快步上前攔住他的去路。完顏亶冷眼看著兀顏慧,似乎有些心煩。
“王爺,你難道不想知道,軒陽郡主跟趙椅,在儷山都發生了什麼嗎?”兀顏慧頓了頓又道:“他們在儷山的時候就成親了。我專程派人去詢問了那家的婆婆。王爺,軒陽郡主早已是不潔之身……”
聽到這裏,完顏亶心裏的那股怒火包裹了整個心髒,沒等兀顏慧一句話說完便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怒視著她說道:“你以為本王會信你麼?如果你敢把這個消息傳出去,看我不要了你的命。滾!”兀顏慧沒想到完顏亶會遷怒於自己,當時嚇得說不出話來,一頭栽在地上落荒而逃了。
完顏亶進了新房,看見婧軒靠在床邊睡著了。他在床邊坐下,幫婧軒去掉頭冠,輕撫著婧軒的發絲,那一刻,他被從未有過的安心與幸福感包圍了,看著床上那麗人的麵容,自己的心髒竟然撲通撲通跳的更快了。這時,他聽到床上那人在呢喃著什麼。
“椅哥哥,椅哥哥你不要走……”
完顏亶不由得一陣怒火,他握緊了拳頭,一把將婧軒晃醒。婧軒顯然被他的粗暴給嚇到了,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完顏亶扯去了衣衫。婧軒清楚的看到完顏亶眼中的那股怒火,已然讓他失控了。
“完顏亶你幹什麼,你放開我。”婧軒哭喊著,可是顯然,她沒有完顏亶力氣大,根本掙紮不開。
“我告訴你裴滿婧軒,你嫁給了我,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女人,不管你愛不愛我,你的心裏都不準再裝著別的男人,你聽到了沒。”完顏亶怒吼道。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我求求你了。”婧軒的眼淚奪眶而出,那一刻多麼的無助,她不再掙紮,或許這便是宿命。曾有一個人,他告訴婧軒“軒兒,此生有你在我身邊,我還有什麼奢求的。如果你想做皇後,我就去爭皇位,如果你想無憂無慮,那我就陪你浪跡江湖。”可是此刻,她嫁給了別人,他又在哪裏呢。
“我今天就讓你看看,究竟是你的椅哥哥厲害,還是本王厲害……”紅紗帳內翻雲覆雨,婧軒哭喊著,淚如雨下。
陽春三月,鳶尾花開遍了儷山。
“婆婆,婧軒可是住在你這裏?”完顏亶帶著十幾個侍衛圍住了小院。
“婧軒姑娘啊,她和她夫君上山去了。”婆婆一邊洗菜一邊說道。“小兩口剛在我這兒成親,熱乎著呢。
紅燭賬下,完顏亶眼中冷若寒霜,麵色陰翳,心中暗暗想道:趙椅,本王給你了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婧軒為了你冒死逃婚,你竟然拋棄她。如若日後相見,我定取你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