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告元帥,軍營外抓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神色匆忙的往城門方向去。”
“帶進來。”完顏亶麵色沉靜的吩咐道。
“是。”
帳簾一掀,帶起一陣清風。隨即,一名身穿夜行衣的女子被兩名士兵帶了進來,那女子口中塞著布條,上身都被捆綁著動彈不得。隻是那眼中的鋒利如尖刀一般,直戳心髒。
婧軒立於帳中,目光平淡如水,皎如白月。她看著眼前跪在地上的女子,似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果然是你。”婧軒說道。
地上的女子一改之前鋒利的眼神,轉而換成了一副無辜的樣子,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快要掉出淚珠一般,當真是我見猶憐。
“搜她的全身,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完顏亶說道,“把她口中的布條去掉,看她有什麼想說的。”說罷,兩名士兵取下那女子口中的布條,在她身上摸索起來。
“你們放肆,我可是軒陽郡主的人,你們放開我,放開我。”女子掙紮著,眼中的淚水奔湧而來,她對著婧軒喊道,“救救我郡主,救救我,是你讓我給靖康王通風報信的,你不能不管我。”
婧軒十指緊握,沒想到竟被反咬一口,眼中的怒火油然而生,看著眼前那女子熟悉的麵龐,想起初次見她時,她衣衫襤褸,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跪在自己身前,曾有多少個日夜,那床邊的輕喚,枕邊的照顧,都化為此刻的痛心疾首。
婧軒走上前去,從那女子發間取下一枚銀簪,淡淡的說道:“斕伊,記得我初次見你的時候,你也是這般令人憐惜,當時你衣衫襤褸,發間也插著這枚銀簪,相識多年,你一直都帶著它,從不離身。”
斕伊跪在地上,看著婧軒如此淡然的取下自己的簪子,不禁有些瑟瑟發抖,婧軒的智慧她不是不知。
“郡主,靖康王對你愛慕之至疼愛有加,你不能背叛他啊郡主。”
婧軒杏目一嗔,眼中燃燒著的怒火同時也在灼著她的心髒,她不敢落淚,她知道,那滾燙的淚水會令她崩潰,會前功盡棄。完顏亶一言不發,沉靜的看著眼前這出戲,他對婧軒的信任絕非常人能比,那是他的結發妻子,是與他白頭偕老之人,盡管婧軒和趙椅曾有過一段過往,可是,以婧軒的為人絕不會通敵賣國,更何況她的父親還死於宋軍劍下。
婧軒指尖微動,隻聽“哢嚓”一聲,她手中那支銀簪竟然被打開了,露出了夾層中的小紙條。陳桉上前接過紙條拿給完顏亶過目。紙條之上,赫然八個漢字,落款處還有一個小小的紅色印章。
“元帥,是漢字,屬下不識。”陳桉說道。完顏亶看了一眼紙條,又將它遞給了婧軒。
“殺馬突城,今晚良機。”婧軒唇邊帶著一絲淺淺的笑容,令人捉摸不透。斕伊的眼神開始變得淩厲,她雙眼微米,語氣中帶著一絲遲疑:“你竟識得漢字?”
“斕伊你忘了,我母親是漢人,我自然識得漢字。你不是說是我讓你去給靖康王通風報信的嗎?怎麼,我連紙上寫的什麼字都不識得?”
婧軒的眼中冷如白雪,氣勢如虹,語氣不容置疑,她頓了頓又道:“素問宋國晨曦郡主深得陛下喜愛,其父母曾是趙佶的親信,十多年前因為救駕而喪命,後被追封藩王,其獨女被封郡主,自由便在宮中長大,但這個郡主十分神秘,從不在各種場合露麵。於是乎坊間傳聞晨曦郡主花容月貌傾國傾城,也有人說她長得極其醜陋,所以才不敢露麵。我說的可對,夏!卿!陌!”婧軒故意咬重了斕伊的真名,語氣中帶著如霜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