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上。”
完顏亶見婧軒坐到了後邊的位置,隻微微側目掃了一眼,麵色仍是清俊,眼中冷月淺淺。
蒲察蘭軒倒是顯得格外高興。她麵帶喜色坐在席間,眉眼帶著淺笑,細細的欣賞著歌舞。“哀家平日裏也沒什麼喜好,就是愛誦經拜佛聽聽小曲兒。讓你們這些年輕人陪我這個老婆子過節啊,別覺得乏味才好啊。”
完顏令儀說道:“能陪著太後過節是臣妾的福分,又怎會覺得乏味呢?”
春涵滿麵柔情,在一邊又是給皇帝捶腿,又是倒酒,二人有說有笑相談甚歡。聽到太後的話後,便笑著說道:“這借著節日啊,我們一家人聚在一處也好熱鬧熱鬧,讓太後開心才是主要的。”
婧軒看著春涵喧賓奪主的樣子,心中不免有些癢,像是被貓抓了一般難受。正巧春涵身邊的墨琴正在為皇帝倒酒。婧軒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繼而笑著說道:“這平日裏倒還不怎麼注意,今日瞧著敏嬪身邊的墨琴,竟生得如此清秀好看,尤其是那一雙大眼,流光溢彩,十分有神。”
完顏亶聽到婧軒的話,心中大致聽出了這話中的緣由,便抬眼盯著墨琴看了一會兒。他眼中冷月似水,帶著幾分欣賞之意。墨琴被看得麵頰緋紅,眼中帶著幾分嬌羞之狀,默默地站在了敏嬪的身後。
敏憶宛然而笑,說道:“你看,誇了墨琴兩句,她倒還害羞了。我瞧著她那雙眼睛啊,好似回眸一笑百媚生,當真是好看。”
烏古論舜英眉眼微挑,看著春涵說道:“敏嬪姐姐身邊的人,個個都是出挑的,那也不看是誰調教出來的,姐姐,你說是不是。”
春涵眼中怒意四起,眼角微挑,惡狠狠的看著墨琴。墨琴嚇得額上冒出了冷汗,麵色緊張,往後退了兩步。
完顏亶麵色微冷,端起酒杯飲了一口,說道:“朕瞧著也挺好,便封了采女,住到長信宮的寧心堂吧。”
完顏亶此語一出,眾人皆是大驚失色。唯有婧軒麵若止水,淡然若菊。她微微抬眼朝完顏亶看去,二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心照不宣的微微一笑,便又看向他處去了。
春涵心中著急,眼中的恨意染上眉梢,嬌嗔著說道:“皇上,您怎麼能封一個宮女為采女啊,墨琴身份卑微,如何伺候皇上。”
蒲察蘭軒說道:“敏嬪,皇帝喜歡誰,要封誰進後宮那是他的權力,輪不上你說三道四的,後宮嬪妃當以皇帝和皇嗣為重,你身為一宮主位,為皇上誕育皇嗣才是最要緊的。”
春涵嘟著嘴,眼中泛著淚光,小聲說道:“是,臣妾謹遵太後教誨。”
蒲察蘭軒又道:“今日後宮添了新人,是該好好慶祝一下,來人呐,把鬆等酒拿上來,今日哀家要與皇帝暢飲。”
管弦聲、絲竹聲一直到傍晚才停。傍晚十分,太陽落山之後,天色暗沉了下來,忽有幾隻山鳥歸林,夜幕漸漸籠罩了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