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察蘭軒溫然一笑,說道:“哪裏哪裏,瑤太妃一番好心,哀家不會怪罪。”
就在這時,完顏亶冷著臉,走了進來。他眉目清冷,周身帶著一股王者的霸氣,“那就先將儷貴妃禁足建章宮,待此事查清後再議。”
眾人見完顏亶進來,皆跪下行禮。“臣妾等,恭請皇上聖安。”
完顏亶淡淡的看著蒲察蘭軒,又道:“母後,你意下如何?”
蒲察蘭軒淺淺而笑,看著完顏亶說道:“那就依皇帝的意思吧,哀家累了,先去歇著了。”說罷,便進了寢殿。
完顏亶站在大殿之上,冷眼看著下麵的一切,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婧軒身上。他眼中篤定,帶著幾分懇切,好似在說“相信我。”
婧軒淚眼朦朧,心中的酸楚不言而喻。她麵色蒼白,發髻微亂,發絲散落在鬢間,整個熱看上去十分狼狽。她定定的,朝著完顏亶點了點頭。
樂盈和沁心攙扶著婧軒出了明德殿。婧軒抬頭望著天空,隻覺得有些刺眼。天邊的黑雲盡數散去,是剩下幾朵厚重的白雲遮蓋著陽光。枝頭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著,看上去又多了幾分春日的生機。
婧軒在瑤太妃身前福了福身子,說道:“今日多謝瑤太妃出言相救,此等恩情,本宮銘記在心。”
瑤太妃眼簾微垂,平聲說道:“行了,若不是今日敏憶跪在我身前又哭又鬧,以死相逼,我才不會來管你這閑事呢。先帝的葬典時,我曾陷害過你,如此你我便是兩清了。”
瑤太妃微微扶了扶發間的步搖,扭動著腰肢向前走去,隻有她的聲音還留在婧軒的耳邊。“後宮險惡,保命才是最要緊的,命都沒了,還拿什麼跟別人鬥啊。男人的情誼,那是最靠不住的。”
敏憶扶著婧軒的手,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你別看我姑母平日裏有些尖酸刻薄,其實心腸還是很好的。”
婧軒淡淡而笑,說道:“敏憶,今日多虧了你去找瑤太妃,若不是你們,我隻怕是等不到皇上過來,就被他們打死了。”
敏憶道:“敏嬪她們也太壞了,竟然想著法子陷害你。”
婧軒麵色淡然,看了看頭上的天空,悵然著說道:“你看,都已經是暮春時節了,那裏有幾分春日的氣息啊。我總是一天到晚覺得長風不停,渾身都是冷的。”
敏憶幫婧軒拉了拉衣裙,一路扶著她回建章宮去,“是姐姐的心境不同啊,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姐姐自顧不暇,那裏還有心情去欣賞這春日的景色啊。”
婧軒被禁足建章宮的日子過得很是清淡,一日一日十分寂寞,唯有敏憶常常過來探望她。就連柔嘉也被抱去了太後宮裏,婧軒總覺得日子過得極慢,日升日落,竟也沒有心情打扮自己。
這日的夜裏,婧軒站在窗前,風很輕柔,墨藍色的蒼穹之上月朗星稀,庭院內的海棠花開的正好,微風輕撫,海棠花的香味便飄進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