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亶過來長信宮的時候,天色已然不早了。長信宮裏燭火通明,春涵脫簪散發,隻穿了件單薄的裏衣,窩在床榻上。她卸了妝容,看上去臉色蒼白,楚楚可憐,好似真的生病了一般。
完顏亶一襲明黃色的九龍妝紗行服袍,坐在床榻前,他麵色清冷,眉目之間英氣逼人。“聽墨棋說愛妃病了,朕放心不下,過來看看你。”說著便伸手撫上春涵的麵頰。
春涵心中歡喜,拉住完顏亶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嬌羞著說道:“臣妾一時不小心染上了風寒,又見不到皇上,這心口便有些痛了,皇上你快聽聽,臣妾的心跳都快了呢。”
完顏亶眼中冷峻,不帶半分情韻,隻淡淡地說道:“如此便叫衛太醫來給愛妃瞧瞧吧,你這般難受,朕心裏也不舒坦。”
春涵趴在完顏亶的腿上,撒嬌似的說道:“就知道皇上心裏擔心著臣妾,方才已經讓太醫院的趙太醫瞧過了,已經開了藥方。說起來,臣妾便先給皇上道個喜了。”
完顏亶道:“有何喜事?”
春涵道:“是蘇采女,晚膳的時候,她來我宮裏用膳,吃了一會兒竟惡心嘔吐起來,太醫一把脈,竟是有喜了,都快三個月了呢。”
完顏亶眼中平淡,隻微微扯了扯嘴角,說道:“是嘛,舒美人剛剛有喜,這蘇采女便也有了,這可是宮裏頭等的大喜事,朕過去瞧瞧她。”
春涵坐起身來,披了件外袍,說道:“臣妾也去。”
二人剛進到長信宮的寧心堂裏,便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嚇到了。寧心堂裏很是淩亂,桌上的酒壺倒在一邊,吃剩下的飯菜還沒來得及收拾。地上,女人的衣服扔得到處都是,再往裏走,蘇墨琴竟然渾身赤裸著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裏。
春涵捂著嘴大叫一聲,嚇得躲在了完顏亶的懷裏,“皇上,蘇采女怎能做出這般淫蕩之事,實在是令人發指啊。”
完顏亶心中早已識破春涵的伎倆,隻是便麵上不動聲色,一副勃然大怒的樣子。他劍眉一橫,冷聲嗔道:“來人,拿水來,把這對奸夫**給朕澆醒。”
思源到外麵取了一桶水來,一下澆到了床上。蘇墨琴和那侍衛被突如其來的涼水驚醒。墨琴還是一臉迷茫的樣子。她睜開眼,見自己赤身裸體躺在一個陌生男子懷裏,嚇得尖叫出聲,急忙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身體。又見皇帝和敏嬪站在房中,更是嚇得沒了魂兒。
就在這時,有個小宮女跑了進來,跪在完顏亶腳下,哭喊著說道:“皇上,皇上,我家主子是冤枉的啊,我家主子是清白的,定是有人陷害啊皇上,還請皇上明察。”
春涵眉眼一嗔,厲聲斥道:“捉奸在床,還說什麼冤枉。來人呐,把這對奸夫**拖出去,杖斃。”
完顏亶冷聲道:“慢著,你們二人,穿好衣服,到明光殿來。”
明光殿中,蘇墨琴跪在地上嚶嚶的哭著,侍衛低著頭,跪在她身邊。
蘇墨琴眼眶微紅,哭喊著說道:“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清白的啊。臣妾與此人並不認識,臣妾是冤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