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琴見狀,一下從地上跳起來,像一頭發瘋的獅子一般朝春涵撲了過來。裴滿蕭眼中冷然,死死地扯著她的胳膊。
“原來是你,完顏春涵,你這個賤人,原來是你陷害我,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你作惡多端,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賤人。”
春涵眼中六神無主。她眼眶微紅,“撲通”一聲跪倒在完顏亶身前,死死地抱著完顏亶的腿,眼中的清淚從麵上滑落,“皇上,不是這樣的,是趙太醫,他告訴臣妾蘇采女有孕的,不是臣妾啊,臣妾沒有陷害她啊。”
蘇墨琴眼珠突出,聲嘶力竭的吼道:“完顏春涵,你這個賤人,就是你,就是你陷害我,你還不承認。”
完顏亶眼中的冷漠如同寒冬臘月的冰霜一般。他一腳將春涵踢開,冷聲說道:“敏嬪完顏氏,妒忌陷害嬪妃,著其褫奪封號,降為采女,禁足長信宮,若非傳召,不得覲見。”
春涵眼中呆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她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麵,“不,不應該是這樣的,怎麼會是這樣,不。”
蘇墨琴冷笑出聲。她的笑聲和著她的淚水,聽上去分外淒涼,“完顏春涵,你也有今天。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下地獄吧你,賤人,哈哈哈……”
完顏亶冷眼看著一切,又道:“來人,將蘇氏拖出去,沉井。”說罷,拂袖離開了長信宮。
長信宮的庭院裏,不複往日的繁華。院中本該開花的杏樹,枯萎了,長風卷地,卷起枯樹上的殘葉,落下了一地的淒涼。隻有蘇墨琴的冷笑聲,還回蕩在長信宮的庭院裏。
“完顏春涵,我在地獄等著你,等著你,哈哈哈……”
春日的夜晚,微風習習,吹進建章宮永延殿的窗子裏,似是吹去了庭院上方的那片烏雲。深宮的夜晚很是寧靜,窗外的樹枝在風中沙沙作響,天上的明月已快到了正中的位置。
婧軒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安穩。就在這時,不知從哪來的許多麻雀,從永延殿的窗子飛了進來,在殿中飛來飛去橫衝直撞。婧軒聽到了些許聲響,便轉頭看去。因著殿中光線很暗,眼前的一切都看的不那麼真切。忽有一隻麻雀落在了婧軒的床邊,她嚇得往後一縮,抱緊了被子,正想喊在殿外守夜的夕顏,誰知一群麻雀如同潮湧一般向她飛來,落在她的頭頂,肩上。
婧軒大聲尖叫著,掙紮著,一種突如其來的恐懼敢席卷了她的全身。她嚇得魂飛魄散,眼中的淚水傾瀉而出。她歇斯底裏的尖叫著,那聲音順著窗子傳了出去,響徹了整片天空。就在她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忽然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完顏亶從長信宮出來,途徑建章宮的時候,他在門前停了下來。他眼中月光清冷,帶著幾分暢然,心中暗暗想著,終於幫婧軒出了一口惡氣了。他舉目望著天空,一輪半月靜靜的掛在那裏,明月那皎潔的光輝傾瀉在他的身上,好似與他融為一體,周身都散發著一層淡淡的光暈,看上去愈發清冷出塵,好似那明月上的仙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