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延殿裏,婧軒和敏憶坐在軟榻上飲茶說笑。舜英進到殿中行了個禮,“嬪妾給儷貴妃請安,給憶婕妤請安。”
婧軒眼神冷淡,眼簾微垂,對著茶杯輕輕地吹了一吹,又飲了一口,方才說道:“起來吧,給蕭寶林賜坐。”
“多謝娘娘。”舜英麵上微微而笑,在椅子上坐下,又道:“方才聽我宮裏的宮女說,我身邊的梁公公淫亂宮闈,被貴妃娘娘發落到了慎刑司了,心中很是放心不下,便過來看看。”
婧軒冷聲說道:“蕭寶林有什麼放心不下的,不過是擔心小盛子把你那點花花腸子給抖落出來罷了。小盛子非禮本宮身邊的宮女,本宮按規矩發落了他,蕭寶林可覺得妥當?”
舜英淺淺一笑,說道:“娘娘說的哪裏的話,嬪妾怎麼會有花花腸子呢,這梁公公才到我宮裏不就,我也不是很了解他的脾性,誰知他竟然做出這種淫穢之事,娘娘發落的好,若是換做嬪妾,也絕不輕饒了他。隻是,他不過是個下賤的奴才,嬪妾擔心他說了什麼汙穢之語,恐辱了娘娘的耳朵呢。”
婧軒輕輕地扯了下嘴角,抬眼看著舜英,說道:“不管是不是汙穢之語,本宮聽也聽了,還能怎樣。本宮先前念在你們幾位嬪妃尚且年輕,做事不夠穩妥也就罷了,若是有人動了害人的歪心思,那本宮也隻好拿出協理六宮的權利了,這後宮是該好好整頓一下。本宮身為後宮眾妃之首,理當以身作則,蕭寶林,你說是不是?”
舜英臉上的笑容凝滯了一下,渾身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一般,涼了個通透,隻道是天色不早,便起身行了個禮,告退了。她走在宮中的長街上,冷著個臉,對妙彤說道:“先前還以為儷貴妃性子溫順,完顏春涵那般猖狂她也是淡然一笑,不當回事。誰知今日竟是有些把我嚇著了。儷貴妃,果然是個厲害的主,先前竟然小看她了。”
妙彤道:“主子,您還不知道吧。先前儷貴妃在王府的時候,被府上的慧孺人害得滑了胎,她可是手持長劍,親手手刃了慧孺人。當場便是血濺三尺,嚇得憶婕妤當時便哭暈了。”
舜英眉眼一沉,說道:“先前當真是看走了眼,不該與她作對。如今可倒好,怕是日子要不好過了。”
敏憶坐在永延殿的軟榻上,掩麵而笑,對婧軒說道:“你看那蕭寶林,麵色當真是難看呐,怕是被姐姐的氣場給嚇到了。”
婧軒微微一笑,打趣著說道:“這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說的便是這個道理。敏憶啊,你也該多學著點,別總是那麼單純善良的,後宮險惡,早晚會吃虧的。”
敏憶眼中帶著幾分淡淡的微光,如同春日的暖陽一般,“我擔心什麼,有姐姐護著我,我這身上啊,就像是穿了層盔甲一般,她們敬姐姐三分,自然也畏我一分了。”
就在這時,一個鹹福宮的小宮女跑進來行了個禮,說道:“貴妃娘娘,我家主子要生了,您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