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彤跪在地上，緊張的說道：“回皇後娘娘的話，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幾天前的傍晚，天色不好，快下雨了。宓婕妤沒有帶傘，路過如繪宮就進來坐了一會兒。兩位主子不過就聊了幾句，宓婕妤走後，我家主子就變成這樣了。”
“宓婕妤，她都跟你家主子說什麼了？”婧軒冷聲問道。
“沒說什麼啊，不過寒暄了幾句。宓婕妤就講了一樁曆史上的奇事，當時殿中有好幾個宮女太監，我們都聽了，也沒什麼反應，隻有我家主子，她……”
婧軒沒等妙彤說完，便打斷她的話：“宓婕妤講了什麼故事？”
“宓婕妤說的，說的是什麼西漢漢景帝之孫，劉去姬妾的事情，大概說的是幾個姬妾爭寵，有一個人被害死了。皇後娘娘，其他的，奴婢真的不記得了。”妙彤說著，一下子哽咽起來，頭低低的埋了下去。
婧軒冷聲道：“太醫怎麼說？”
“太醫說，我家主子是受到了驚嚇，隻開了幾副安神的藥，喝了幾日，也沒見什麼起色。”
聽到此，婧軒心中已然了解了大概。她一把抓著舜英的衣領，怒視著她，“你說，你是不是看到宓婕妤殺害了左采女，你說。”
烏古論舜英被嚇得一驚，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我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看到。我不要被割唇斷舌，我不想死，我不要被肢解，不要，不要殺我。”
令儀道：“皇後娘娘，鈺才人已經瘋了，我想，也問不出什麼了。”
婧軒麵色一沉，轉身出了皎月堂。
如繪宮的庭院裏，婧軒抬頭望著一片漆黑的天際，淡淡的說道：“西漢漢景帝之孫劉去，有個叫昭信的姬妾十分得寵。昭信誣告劉去另一愛姬陶望卿，劉去聽了昭信的話，就帶著昭信和諸位姬妾到了望卿住處，裸其身，更擊之。令諸姬各持燒鐵共灼望卿，望卿走，自投井死。昭信出之，椽弋其陰中，割其鼻唇，斷其舌，與去共支解，置大鑊中，取桃灰毒藥並煮之，召諸姬皆臨觀。”
令儀道：“無緣無故的，高彩媛為什麼要給鈺才人講這般駭人聽聞的故事，隻怕她是做賊心虛，想要掩人耳目。”
敏憶苦著臉道：“鈺才人膽小，受不得這等驚嚇。宓婕妤的心腸也太惡毒了。”
婧軒沉聲說道：“這些都隻是猜測而已，我們沒有證據，如何給她定罪。如今皇上重用高家的高鬆、高慶元，這種時候，當真是動不得她了。”
長風呼嘯而來，黑月隱匿在雲中，給這春日的夜晚平添了幾分涼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