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外麵的天色仍是一片昏暗,各宮嬪妃按禮製到坤寧宮來請安。
婧軒一襲水綠色鳳紋長袍,發間帶著三鳳玉釵步搖。她倚靠在鳳椅上,微微抬眼,朝下麵掃視了一圈。
“鈺才人病了嗎?本宮好像多日都不曾見過她了。”婧軒沉聲說道。
舒嬪道:“皇後娘娘,您還不知道吧,鈺才人得了一種怪病,胡言亂語的,太醫也查不出個原因,這人人都說鈺才人沾染了煞氣,瘋了。”
婧軒冷著麵孔,說道:“這等怪力亂神之事休得胡言,皇上和太後最忌諱的就是這些。”
舒嬪尷尬的一笑,拿起桌上的點心,吃了幾口。
婧軒的麵上帶著幾分威儀。她唇邊帶笑,冷眼看著高彩媛說道:“宓婕妤,左采女先前與你同住在毓秀宮,如今左采女歿了,隻怕媛妹妹心裏不好受吧。”
高彩媛低著頭謙遜而笑,麵上看不出半分心虛之色。“是啊,嬪妾心裏很是難過,今個兒還到寶華殿為左妹妹誦經祈福,也算我這個做姐姐的,盡了一份心意。”
令儀坐在椅子上冷笑一聲。她瞪著高彩媛,說道:“宓婕妤可真是心善呐,隻怕左采女在天之靈念著宓婕妤的好,晚上就來找你敘敘舊呢。”
在坐嬪妃聞言皆掩麵而笑。
高彩媛輕輕扯起一邊嘴角,抬眼看著令儀說道:“嬪妾不做虧心事,半夜,自然不怕鬼敲門。”
令儀道:“但願宓婕妤能記住你說的這句話。”
天色漸暗,天上的月光隱匿在黑雲之中,微風輕撫,吹起地上的葉子在空中亂舞。婧軒與敏憶和令儀結伴,一同到如繪宮看望烏古論舜英。
敏憶向來膽小。她眼中膽怯,緊緊的抓著婧軒的手臂不肯撒開。“軒姐姐,我聽說鈺才人瘋的厲害,這會子天都黑了,多嚇人呐。”
婧軒輕撫上敏憶的手,笑著安慰道:“沒事的,有我在呢。”
敏憶輕輕點頭,隨婧軒一同進到了皎月堂內。
皎月堂中燭火昏暗,裝幀簡樸。烏古論舜英頭發散亂坐在床上,嘴裏不停地念叨著:“我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看到。我不要被割唇斷舌,我不想死,我不要被肢解,不要啊。”
令儀麵色沉著,冷靜的對婧軒說道:“皇後娘娘,左采女剛死,鈺才人就瘋了,您不覺得有些太湊巧了。”
婧軒微微點頭,上前問道:“鈺才人,你沒看到什麼?是誰要割你的唇,斷你的舌啊?”
烏古論舜英雙目放空,麵色全是惶恐之色。她不停地抓著頭發,喊叫著:“我真的沒看到,不要殺我啊,不要殺我。”
婧軒冷眼看著妙彤,怒喝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鈺才人到底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