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軒的鼻頭微微有些酸楚。她點點頭說道:“多謝皇上。”
明德宮的暖閣裏,蒲察蘭軒一襲藏青色鳳紋暗花長袍,倚靠在暖閣的軟榻上閉目養神,手裏正拿著那串七寶佛珠。
桌上的白釉青瓷雙耳花瓶中,插著明豔的秋海棠。窗外的風淺淺柔和,穿過窗子吹進殿中,帶來陣陣清新的花香。
高彩媛跪坐在蒲察蘭軒的腳邊,正在為她捶腿。
“臣妾恭喜母後,這七寶佛珠失而複得,是在是可喜可賀。”
蒲察蘭軒閉著眼,淡淡的說道:“若非明德宮裏的宮女眼尖,哀家還以為這七寶佛珠自己長腿跑了。”
高彩媛嫣然一笑,說道:“可不是嘛,這宮裏頭就是有些人手腳不幹淨。如今人證物證都在,想那賊人是跑不了的。”
這時,殿外響起太監的一聲高呼:“皇上駕到!”
完顏亶一襲玄色龍紋暗花行服袍,發間以金龍冠束發。他麵色清冷,眉目之間英氣十足,走到殿中行了一禮。“兒子給母後請安。”
“皇帝來了,坐吧,茶嵐,給皇上沏茶。”
“是,太後。”
完顏亶坐在椅子上,沉聲說道:“母後近來身子可好?”
蒲察蘭軒微微抬眼,說道:“哀家有佛祖庇護,身子骨硬朗的很。”
“如此甚好。”完顏亶麵色清肅,頓了頓,又道:“朕聽聞母後的七寶佛珠丟了,下旨搜查坤寧宮,不知佛珠可找到了?”
“勞皇帝掛心了,這佛珠失而複得,哀家很是歡喜。”
“母後可是將那偷佛珠的賊人打入了慎刑司?朕聽聞,此人是皇後身邊的大宮女。”
“不管是誰,賊人就是賊人,偷了東西,就該責罰。”
完顏亶麵色微冷,眼中波瀾不驚,周身帶著一股威儀。“母後,拿可沁心跟在皇後身邊多年,為人正直善良,隻怕此事有誤會啊。”
高彩媛輕輕扯了一下嘴角,說道:“皇上,明德宮的梔紫可是親眼看到了沁心偷盜,況且,佛珠就在她的房間找到,還能有假?區區一個宮女,就能讓皇上為她求情,可見此宮女的本事當真不小。”
完顏亶鳳眼微眯,狠狠瞪了高彩媛一眼,嚇得她渾身一顫,急忙閉上了口。
“母後,朕並非為沁心求情,隻是想讓母後查清事實真相,別冤枉了好人,讓壞人春風得意,更加為非作歹。”完顏亶說完,微微側目,瞥了高彩媛一眼。
“宓婕妤說的有理,不過是一個宮女罷了,竟惹得皇帝為她求情。皇帝這是在質疑哀家的判斷能力了,哀家是老了,還沒糊塗呢。皇帝若是覺得此案有冤,便自己查去,在哀家這兒,是絕不會放過她的。不過,皇帝是九五之尊,整個大金都是你的,你一聲令下,自然能放她出來。但是,你若是不給哀家一個說法,就私自將那宮女放走,那便是不把哀家放在眼裏,如此狐媚惑主的東西,哀家自然有法子讓她消失。”
高彩媛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冷笑。她眉眼微沉,心中暗暗想道:裴滿婧軒,你是皇後,身邊總有貴人相助,那我就將你身邊的人驅趕殆盡,到那時,你孤身一人,我還怕鬥不過你嗎?她默默想著,眼中的狠毒又深了幾分,
窗外的黑雲又重了幾分,秋雷劈天蓋地,幾道天雷閃過,頃刻間,大雨傾盆,整座皇宮都籠罩在朦朧的雨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