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的消息總是傳的極快,趙椅剛走兩個時辰,宮裏就來了一隊官兵,將青蓮山莊團團圍住。茶嵐麵色不善,帶著幾個侍衛走到摘月軒門前。
“傳太後懿旨,帶皇後娘娘到明德宮覲見。”茶嵐大聲說道。
婧軒在屋中聽到動靜,便出門來看,誰知剛走到門口,便有兩個侍衛上前抓住了她。她被那侍衛死死的拽著,動彈不得。
“茶嵐姑姑,你這是做什麼?本宮是大金的皇後,你竟敢這般造次?”婧軒冷著麵孔,厲聲說道。
茶嵐冷笑一聲,撇著嘴說道:“呦,您還知道自己是大金的皇後啊。恕奴婢得罪了,奴婢隻是奉了太後之命,請皇後娘娘到明德宮去一趟。”
樂盈站在旁邊說道:“皇後娘娘早已遠離宮中的是非,太後怎麼會突然讓娘娘去呢。茶嵐姑姑,假傳懿旨可是死罪。”
茶嵐撇了撇嘴角,說道:“奴婢哪裏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假傳懿旨。至於太後喊皇後娘娘什麼事,您去了不就知道了嗎?別廢話了,還不給我帶走。”
茶嵐話音剛落,那兩個侍衛便將婧軒帶了出去。
怡人拉著樂盈的衣袖,麵色擔憂的說道:“這下怎麼辦啊,太後怎麼會突然派人將娘娘帶走?不如我們進宮找皇上吧,皇上對娘娘情深意切,不會坐視不管的。”
樂盈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了。”
明德宮裏的擺設總是日新月異,西暖閣新修了一尊玉佛,大概有人臉那麼大。寢殿床榻前的幔帳,也被換成了一展秀麗江山雕花屏風。
蒲察蘭軒麵色清冷,身著一件鸞鳳和凰金錦長袍,端坐在正殿的鳳椅上。她的左手邊,坐著高彩媛和會蘭梅開。
婧軒隻穿了一件素白的衣袍,發間插著兩枚白玉簪。她麵色淡然,眼中帶著從容不迫,跪在正殿的地上。“兒臣給母後請安,母後萬福金安。”
蒲察蘭軒冷著麵孔,說道:“哀家都這把歲數了,還能聽到皇後的請安,當真是不容易。皇後,你可知哀家今日叫你前來,所為何事?”
婧軒道:“兒臣不知,還請母後明示。”
蒲察蘭軒眉梢微挑,厲聲說道:“不知?你與宋皇趙椅私通,兩人還在青蓮山莊幽會,你身為大金皇後,卻犯下如此滔天之罪,將我大金皇室的臉都丟盡了。”
婧軒聞言,心中稍稍一緊。她定了定心神,處變不驚的說道:“母後何出此言?此等罪名,恕兒臣承擔不起。”她微微側目,盯著高彩媛又道:“既有人誣告臣妾,便一定是準備好了充足的證據吧。”
高彩媛坐在椅子上。她的眼中帶著迷霧,輕輕的扯起一邊嘴角,“皇後娘娘,事已至此,您還是別狡辯了,乖乖的認罪,也就是了,就別在這兒浪費大家的時間了。”
婧軒冷“哼”一聲,狠狠地盯著高彩媛說道:“你做夢。”
“你自己好好看看。”蒲察蘭軒一揮手,將一張信紙仍在婧軒麵前。
婧軒打開信紙,上麵的字讓她不由得緊張起來。紙上的內容隻是一封信的後半段,上麵的筆跡溫文爾雅,好似繁星春水一般。她認得出,正是那人的筆跡。
“出此下策,亶帶人追至真定,四麵楚歌。我們好不容易才得脫身,逃到儷山。我與軒兒在儷山成親,那幾個月,是皇兄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怎奈兩國大戰一觸即發,父皇召我回國,在晨曦郡主的逼迫下,我隻好離開軒兒。一是不願她身處險境,二是不願她背負叛國之名。今將荷包與玉簪托付於你,這是軒兒的舊物,還請你交還於她。趙椅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