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花是否會心痛(1 / 2)

“那些沒有消滅你的東西,會是你變得更強壯。”——尼采

人的一生:從出生到死亡,我們要經曆無數的挫折、失望甚至絕望。體會世事無常,明白人情冷暖,感受世態炎涼。曾經的傷痛讓我們學會從心底豎起一麵盾牌,然後用一生的時間不斷地去修補、完善,就像需要天天更新的殺毒軟件。隨著我們從幼稚園進入小學,繼而中學、高中、大學,然後選擇某一種職業,耗盡一生。我們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陌生人變成了熟人,熟人又成了陌路,還有那些並無交集的匆匆過客。有的人給予我們溫暖,如雪中送炭;有的人拔出刀子在我們最不提防的後腰狠狠捅上了一刀,僅僅出於私利;有的人利聚而來,利盡而散;有的人騙走了我們唯一的也是最真摯的感情,然後消失於茫茫人海。正是這些人,他們影響著我們的人生觀、世界觀,改變著我們看待自己和這個世界的態度。

我們會處於低穀,也會登上巔峰,這一切如同海浪的狂想曲,起伏跌宕。但最終我們都隻能是一疊照片、一段歲月、一捧沙土,華麗謝幕,帶著遺憾或者心滿意足地離開這個不曾屬於我們的世界。生命匆匆,在我們青春或者垂暮的時候可曾清醒的想明白過:我們是誰?我們想要做什麼?我們能做什麼?

於是,開始了回首。花是否會心痛(1)

她,張悠悠,十一歲。

是不是教授小學生的老師不管年紀大小總是神采飛揚的,五年一班的教室裏,孩子們有的在擺弄著手裏的胡蘿卜,抓耳撓腮地想著怎樣把它雕刻成一枚長頸鹿的印章;有的對著花瓣汁液碾成的“印泥”攪合個不停。悠悠穿著一身米老鼠短袖短褲,手托著腦袋靜靜看著窗外。雖然五年一班就在教學大樓的一層,但是因為桌椅和窗台的高度相差太多,窗外其實除了一片蔚藍的天空,什麼都看不到。悠悠就是喜歡安靜地看向遠方,雖然,她並不知道那裏有什麼吸引她目光的風景。

“張悠悠?”

“張悠悠!”

“到!”同桌的木子使勁推了推悠悠有些發麻的胳膊,這時她才恍然自己在上課,同時,老師在叫自己的名字。

“悠悠,想好了要刻什麼圖案沒有?”老師雙眼搜索者小小的課桌,別的同學早已刷刷地在紙上畫出了圖案——有臉似銀盆的貓,有長著翅膀的魚,還有簡簡單單的桃心,等等等等。而悠悠的桌子上,白紙,還是那一張白紙。

“嗯……還在想。”在老師麵前,悠悠有些害羞。

“把這本書給你,”老師走回講台,拿起一本書又走過來,“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謝謝老師!”悠悠靦腆一笑。低頭看了看刻刀和胡蘿卜。

第一章花是否會感到心痛(2)

嘚鈴鈴……下課的鈴聲由遠及近地蔓延開,悠悠放下一筆未動的一頁方塊紙,起身靠在課桌上,盡情看著窗外的風景,看著那一群歡樂的低年級的孩子,看著那迎風舒展的五星紅旗,看著那幾株藏在圍欄後麵光禿禿的小樹。

“走吧,悠悠!還發什麼呆,一會兒是體育課,咱們趕緊下樓吧!”木子拉扯著悠悠,三步並兩步地衝下樓,正趕上體育老師拿著秒表走過操場。

“哎……體育課……”悠悠無奈地籲了口氣。

在同學中間張悠悠更像個男孩子,挽著及腰長發,穿著短褲短袖,一身運動達人的感覺卻是最厭煩體育課。操場上她總是格格不入的那一個,並非不聽老師的話,她隻是天生不愛運動。

自由活動的時候,悠悠孤自走向牆角,抱著腿坐下默默地看著同學們跑鬧、跳繩。她想加入她們,但又害怕那過於熱鬧的歡樂。悠悠內心有一份孤寂,它承載著她的安靜,而她既想要投身於歡笑,卻又害怕打破內心的安靜。

那幾株小樹還是沒有開花啊,悠悠心裏想著,溫柔如水的目光憐愛地看著圍欄裏光禿禿的樹苗,它們已經種在那裏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