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得知楚玄也被抓了的心中不知有多高興,之前還一直想著要怎麼在楚玄的麵前刷好感,想不到機會就這樣送上門來了。
她笑著給劉歆好好的梳妝打扮了一番,著實讓人隻看一眼就小鹿亂撞,更是親自前去找了劉景輝,想要他的知縣令牌前去大牢探望。
“你說什麼?”劉景輝皺著眉頭在太師椅上坐下,“你可知那貴公子是誰?”
“京城來的達官顯貴,錯不了的。”沈沐的麵上全是得意,竟然還有種青樓裏頭管事媽媽的樣子,“要是歆兒能和他發生點什麼,我們的榮華富貴就唾手可得了,到時候,就算是劉歸凡雙手將他們家的那點東西奉上,我還要掂量一下,要不要呢!”
“我今日可是將他和劉歸凡一直抓了,要是就這麼將他放了,豈不是也要將那個賤丫頭給放了?”劉景輝麵色凝重,“這麼好收拾她的機會,要是錯過,那可就沒有了。”
沈沐笑著湊到劉景輝的身邊,將身體靠在他的身上,打算用美色誘惑他點頭將令牌交出來,“老爺,咱們要是能傍上楚公子這棵大樹,處置那賤丫頭,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還用的著像如今這般大費周章?”
“你懂什麼?!”
劉景輝猛地站起來,將沈沐給摔在了地上,手邊的茶杯端起又放下,道:“袁州知州廣大人已經著人來查,說是恭親王不日將會派人把劉歸凡接去京城,你以為是傍上一個男人來的可靠,還是恭親王外孫女的身份更可靠?”
“老爺的意思是……”沈沐顧不得許多,從地上爬起來,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等恭親王的人來了,就說咱們的歆兒就是那賤丫頭,頂著她的名號去京城,一切就順理成章了,還是老爺英明,哈哈哈哈……”
現在他們已經將楚玄和劉歸凡收監,雖然名義上是要升堂斷案的,但是劉景輝什麼都不會做,而是要等著恭親王府的人前來,好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被請去京城。
洪都大牢。
因為劉景輝已經許久未曾斷案,加上洪都的人心淳樸並未有什麼惡性事件,大牢裏麵空蕩蕩的,好像就隻有劉歸凡和楚玄兩個人。
這是劉歸凡和楚玄的第五次見麵,之前每一次楚玄出現都是為了救她,這一次也不例外。劉歸凡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從京城來的貴公子,為何要卷進她的事情裏麵來,還把自己給搭到這大牢中。
劉歸凡靠在牆邊,眼神注視著前方,而楚玄則透過兩人之間隔著的木柵欄看著她的側臉,越看越覺得是那樣的幸福。
她的臉上還有許多被沾染上的灰塵,楚玄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幫她擦幹,卻不想驚嚇了她,連忙解釋,“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你臉上實在是太髒了,所以……”
劉歸凡用袖子在臉上胡亂擦了一下,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完全可以不參與到這件事情來的,為什麼要救我?”
“那你呢?”楚玄笑了,“你當時明明可以走的,為什麼要坐在熊熊火光之中呢?”
劉歸凡心下一暖,這是她重生之後,除了阮霜意外唯一一個對自己好的人,放空的眼睛刹那變成彎彎的月牙,對上了楚玄的眸子,良久,她突然歎了口氣,說道:“我不能走,我不能讓爹娘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基業,落到那些奸人的手中。”
劉歸凡微笑著,看著這牢籠一時間感慨萬千,重生之後,她努力使自己變得堅強,一次次的識破那些人的詭計,讓他們吃癟,最終卻因為手中沒有權利,在占盡了道理的情況下,還是被捉到這大牢,而無反手之力。
她之前還是太過於單純,以為這世上是可以講道理的。
劉歸凡不由自主的蜷起身子,雙手抱住了弓著的雙腿,對著身邊的楚玄說道:“將來要是有機會,你就離開吧,他們知道你是從京城來的,不敢把你怎麼樣的。”
楚玄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要自己不要插手這件事情,見著她像一隻小刺蝟一般蜷起身子把自己包裹在無數的“刺”之下,心尖尖上更是疼的厲害,想要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裏,奈何被這木柵欄給攔住。
“我是這樣的人嗎?”楚玄問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他散開頭頂的玉冠,從地上撿起許多的灰塵往臉上塗抹,看著身上穿著的華貴的衣裳更是十分的厭惡的打算脫下,直接將自己變成了一個落魄的乞丐模樣,然後再次湊到了劉歸凡的麵前,“十年前,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