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州被拿下之後,楚玄修整了半個月,然後就如履平地一般的直接踏平鄧州,大軍逼近京城。與此同時,春天到了,被大雪覆蓋的大地開始回暖,守在萬丈山的將士們的心情越發的緊張。
皇上下旨將萬丈山以北的位置割讓給蠻夷,紀興平大人一直都是強烈反對,此時紀大人又回京,北方的大軍也被皇上調往南方與楚玄對抗,眼看著蠻夷殺到山下,將士們一封接著一封請求增兵的折子遞到京城,如同石沉大海,一直得不到回應。
皇帝楚元白看著堆積在案幾上的折子,很想批一個派兵十萬,但是他不可以,楚元白雖然已經登基,手中也有虎符,但是傳國玉璽不見,他的權利也被紀家給架空,一點實權都沒有。
猛地將所有的折子都給推倒:“什麼權利都沒有的皇帝,算什麼皇帝!”
元德公公一言不發,小心翼翼的蹲在地上將所有的折子給撿起來,平平整整的擺在案幾上,楚元白拿起來看了兩眼,煩躁的又將這些推到,元德再次撿起,如此循環了好幾次,元德這才緩緩地說了一句:“皇上如果連這些折子都不批閱,那才是真的一點權利都沒有。”
頭一直都低著,不肯和楚元白對視,許久之後,就見著楚元白默默地將折子拿起來,元德的嘴角微微的勾起,然後小聲的說道:“太後攝政的曆史不在少數,皇上若是想要得到實權,可以從先人的身上學習經驗。”
他平靜的將請求增兵的折子打開,將朱紅筆遞到楚元白的眼前,恭恭敬敬的說道:“邊關的將士正在等皇上的批閱,還請皇上不要再猶豫!”
派兵是第一步,接下來,楚元白要將原本都屬於自己的,從紀家的人身上奪回來!這一次沒有在猶豫,提起筆就在折子上批下十萬兵馬。
紀深在看到這個已經被批閱的折子之後,當即就火急火燎的衝進宮中,將折子丟在了楚元白的麵前,怒道:“皇上,您這是什麼意思,現在楚玄的兵馬已經到了鄭州,若是在這個時候將這些人馬全部都調去瀛洲,京城就全麵失守,您怎麼能棄所有的京城百姓……”
楚元白端正的坐在龍椅上,冷眼看著元德遞上來的折子,笑著說道:“朕記得這個折子已經發回去,並且著人拿著虎符去調兵了,紀太師是從什麼地方將這個折子拿到手的呢?”
今天的楚元白有些不對勁,紀深眯著眼睛看了看他,然後警惕的看了看一直都沉默不語的元德,畢恭畢敬的衝著楚元白行禮,然後笑著道:“啟稟皇上,兵部尚書楚行楚大人覺得此時不妥,這才領著折子找了老臣。老臣也以為實在不妥,這才……”
“哦,原來是這樣。”楚元白笑了笑:“兵部以為折子不妥,不是進宮來找朕,而是帶著折子去找了紀太師,紀太師和楚尚書的關係可真好,實在是令朕佩服。”
說完,象征性的拍了拍手,然後笑著道:“不知道紀太師和朝中哪些尚書大人的關係好呢?一起說出來讓朕聽聽,也讓朕心中有個底,好知道以後批下去哪些折子紀太師會進宮來找麻煩,紀太師,您說這樣好不好?”
明顯就是在說紀太師結黨營私,把持朝政,但是楚元白說話的語氣十分的軟,讓人以為這是不過是兩個很好的朋友在說話。紀深嚇得跪在地上,道:“皇上,微臣對楚國,對您的忠心實在是日月可見,天地可表,您一定要相信臣的忠心……”
楚元白親眼看著他實打實的給自己磕了頭,然後才笑著說道:“元德,還不快去請紀太師起來,紀太師可是國之棟梁,連太後娘娘都經常跟朕說,要朕朝堂上的事情多和紀太師商量,你說紀太師是不是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