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站起來的紀深這個時候猛的又跪下去,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就流了下來,這個楚元白怎麼突然一下就變得這麼厲害了?!明明骨子裏是紀家人,竟然要不給紀家一點退路了嗎?
楚元白還想說些別的什麼,一旁的元德公公突然端著茶水上前,道:“紀太師也是為了楚國好,皇上您別生氣了,生氣傷身。”
他在提醒楚元白一次性不能太過,在紀深聽來,元德是在幫自己,紀深本還懷疑元德對皇上說了什麼,這才使得皇上突然變成了這樣,現在這麼一鬧,懷疑又少了好幾分。
眼神微微的看向元德,有感謝的意思,而楚元白也接著這個台階下,道:“既然這樣,那紀太師就退下吧,增兵的事情朕已經決定,你不要再多說。”
紀深見好就收,默默地退下,轉身就玩德太後那兒去了,顧友卉已經將屋子裏的東西都給砸了:“找不到?淩晗沒有抓到劉歸凡,楚玄也一直在找,她還能去哪。你們告訴我她還能去哪?!封了揚州,現在又想封充州,要是充州也沒找到,你們是不是還想將京城也封起來?!”
猛地將居北剛剛端上來的茶杯也給摔了,怒道:“就你們這種找法,要找到什麼時候去?!劉歸凡還能飛上了天?!”
紀深在外頭聽著屋子裏這麼大的動靜,以為德太後也知道楚元白強行調兵的事情,毫不猶豫的推門而進,怒道:“翅膀硬了,楚元白這個皇帝才當了幾天,翅膀就硬的不行!”
德太後淡定的攏了攏衣袖,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笑道:“紀太師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太後娘娘還不知道?皇上要給瀛洲調兵十萬,讓他們去對付北方的蠻夷呢!”
自從割地,那些蠻夷就時常騷擾楚國,令德太後異常的不滿,如今聽著要收拾那些人,心中也很讚同,道:“他是皇帝,隻要他想,有什麼不可以的?再說了,北方那群人,貪得無厭,收拾了也好!”
紀深將腳邊的碎瓷片給踢到一邊,走到德太後的身邊,道:“太後娘娘,楚玄已經占領鄧州,此時若是將十萬大軍調去瀛洲,豈不是前門打開,迎接楚玄進京?這兵不能派啊!”
德太後難受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不派兵,難道看著蠻夷殺到京城?皇上由他自己的考量,你隨他去吧……”
紀深不依不饒:“太後娘娘,這事兒不能隨他……”
“紀深,你到底想怎麼樣!”德太後猛地掀了桌子,“你看看你身邊都是些什麼人,淩晗連個劉歸凡都抓不住,你現在又為了這麼點小事情來哀家的麵前吵鬧,這天下到底是皇上的天下,還是你紀深的天下!”
紀深聽見她說淩晗抓不住劉歸凡,以為是在諷刺自己的人不如她的人厲害,火氣瞬間也上來了,怒道:“這天下自然是皇上的天下,但是太後娘娘您別忘了,您身邊現在一個能用的人都沒有,要是楚玄殺到皇宮,您別怪下官沒有提醒您,好日子就快到頭了!”
兩個都是強勢的人,以前目標一致,自然能說到一處,現在目標不一致了,很稀鬆平常的就吵了起來,紀深看不上德太後,德太後也看不上紀深。紀深冷眼看著眼前的人,然後笑著道:“你不過是我們紀家養的一個暗衛,別以為當上了太後,就飛上枝頭變鳳凰,沒有我們紀家,你什麼都不是!”
德太後笑著看向紀深,冷冷的回了一句:“就因為皇帝沒有按照紀太師的話去做,所以紀太師想跟我們分道揚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