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舟一把小墨言抱進懷裏,小墨言立即捧著他的臉熱情的親了兩口,嘖嘖有聲,江越舟立刻笑的眉目舒展,令周圍的人都覺得賞心悅目。
“你吃東西吧,我來照顧一會兒孩子。”江越舟微微側頭,柔聲對著葉貝貝說著。
葉貝貝現在是無處可躲了,看著小墨言這樣喜歡找江越舟抱,她心裏湧起一種說不明白的東西,卻也並不想細細分析,她抬頭看向江越舟,正看見他也向自己望過來,眼神幽深如海,晦澀難明,葉貝貝心頭莫名的苦澀,兩人之間明明近在咫尺,卻如同隔了千山萬水,已經有著他們永遠也無法跨越的距離了。
小墨言是不管媽媽同意與否,很不客氣的在江越舟的懷裏大肆的安營紮寨,小手不時的拉扯著江越舟的胳膊,企圖指使這個對他特別溫和特別和藹的男人為他做些媽媽不讓他做的事情。
江越舟此時早就把苦巴巴等在一邊要同他講話的卓佳予忘掉了,他有些生疏的手忙腳亂的應付著小墨言,但無論小墨言怎麼胡鬧,他臉上都帶著溫和寵溺的笑容。
周圍的人群裏很多人都是認識江越舟的,但大家熟識的江越舟深沉陰冷,強勢果決,哪裏見過他此刻的和暖笑容,他的笑容,像寒冬裏突破雲層的太陽光輝,穿透烏黑厚密的封鎖,在周圍灑下金色的光芒。
所有人看著西裝革履的江越舟抱著頑皮的小墨言都有些傻,但卓佳予卻看到有些苦,這樣的江越舟讓她更加心動,更加著迷,同時也讓她更加絕望,這個男人,是永遠不會屬於自己了。
她想到這裏,不由側頭去看葉貝貝,隻見葉貝貝半垂著頭,一臉寧靜的擺弄著手裏的飲料杯子,眼神平和,而葉貝貝這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並不是偽裝出來的。
卓佳予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種無法言說的憤怒,在過去的日子裏,她絞盡腦汁、費盡心思都無法求得江越舟的一笑,做了江越舟那麼長時間的女朋友,他甚至不太習慣與她親密的在一起說話,可是現在葉貝貝什麼都不用做,隻是生了一個小屁孩,就可以把江越舟哄的喜笑顏開,尤其是這個孩子還不是江越舟的孩子。
她這麼精明的人,自然知道這叫愛屋及烏。
卓佳予從來沒有這麼氣餒過,她愛江越舟,愛他的硬朗氣質,愛他的內斂風度,愛他的眉眼,愛他的言談,因為這些深愛,她對他念念不忘,因為這些深愛,明知他對她沒有半分情意,還是假裝完全不在意的做了他那麼久的女朋友。
可是在剛剛,江越舟望著葉貝貝的眼神,反襯出了她的落寞與愚蠢,卓佳予望著逗著小墨言的江越舟,慢慢的笑了一下了,隻是那笑容勉強,像一朵淒厲而孤寂的花。
江越舟清楚自己抱著孩子是形象跟平日裏有多麼的大相徑庭,但他更清楚,這也許是他最後接近這個孩子的機會了,這是葉貝貝生的孩子,他有著一雙跟葉貝貝很像的黑白分明如寶石般的眼睛,就連笑起來眼角彎彎的樣子都像足了葉貝貝,每當他接近這個孩子一分,就如同葉貝貝離他近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