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琳希道:“這裏並非人界大陸,力量規則在這裏,不適用。”
看著冰兒身側如同風吹動的冰元素,並不難理解墨羽琳希這句話的意思,這天塹之隔彼端的所有元素,都不同於人界那邊,根本無法人為操縱,換句話說,所有以元素力量為基礎的神韻師進入這裏,幾乎都因為這個原因而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
眼前月臨江便是最好的例子,盡管因為體質的原因能夠吸附空氣中的力量元素,但因為規則的原因無法控製,反而被越積越多的元素流所束縛,不得不由紫獄出手,將聚攏過來的力量元素盡數驅散。
冰兒笑嘻嘻地觸摸著吹動的冰元素,手指探入其中,被大量的元素衝擊卻沒有絲毫影響,令人不由感歎其肉體的強大,她頓了下,目光落向紫獄,忽地問道:“哎,為什麼紫獄哥你的力量沒受影響?”
月臨江也不由好奇地看了過去,正如冰兒所說,紫獄揮手之間便驅散了聚攏在周遭的雷元素,顯得輕鬆寫意。
墨羽琳希不無感慨道:“我說了,隻是規則不適用。”
月臨江和冰兒兩人不由恍然,看向紫獄,眼中不由多了幾分異樣。月臨江眼中多是自豪,冰兒則是一陣掩飾不住的驚訝與讚歎。
“哎哎,是時間法則哎,這種東西,根本就從源頭上壓了一頭嘛。”
力量規則無法運用,然力量法則卻沒有絲毫改變,某種程度上,這裏的異相毫無疑問地彰顯著力量法則的強大。
“這些力量元素隻是形態上發生了改變。”感受著被驅散的元素中的力量,紫獄搖頭感慨,這些雷元素凝聚如同水流,然其中卻依舊奔流著炸裂狂暴的本源氣息。盡管說的時候語氣平靜,然而他心中卻依舊掀起了一陣駭浪。元素是世間最為基本的組成元素,基本元素本身的形態被異化到了如此程度,可想而知這天塹之隔彼端的環境究竟何等扭曲。
是因為那些“亡者”的原因麼?
紫獄不得而知。
“走吧。”他挑了下眉頭,向墨羽琳希道。
……
在墨羽琳希的帶領下,幾人在臨近的城池簡做休息之後便繼續前行,幾日之後,便已經進入了妖魔領地的中前部。
妖魔九大中心城之一,平安之城。
有墨羽琳希幫忙做的易容,紫獄和月臨江兩人完全不需要擔心被識破的問題,至於冰兒,盡管外表看上去就像是一名精致的人類女人,但其身上釋放的氣息足以讓這裏大多數的妖魔望而卻步——作為妖魔族的城池之一,平安之城的街道上的妖魔極為密集,熙熙攘攘,就仿佛人類熱鬧的集市般,然不同的是,這裏卻並沒有人類街道那般祥和的氣氛,往來的妖魔皆是虎視眈眈,甚至每行數步,便能看到幾隻妖魔聚在一起纏鬥,鋒利的爪子在空中帶過一道道異色的鮮血,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皺眉的腥味兒。
這種近乎瘋狂的舍命廝殺在這裏並不罕見,毫不客氣的說,幾乎是一種常態。
紫獄下意識地挑起了眉頭。墨羽琳希顯得習以為常,道:“這裏已經不再有法度與規則,隻要力量強大,這裏沒有什麼你得不到的,食物,領地,配偶,奴隸。”
一名全身籠罩在黑色氣霧中的妖魔輕鬆斬下了一隻赤魔的頭顱,抱走了一旁的戰利品——一名和人類女人無異、身上穿著少得可憐,隻剩下幾處遮羞布的女性妖魔,將霧氣的範圍擴大籠罩住兩人之後,便將那女性妖魔直接按倒在地。
月臨江瞧了一眼,迅速地羞怯地扭過了頭。彌漫在空氣中的低吼聲、尖叫聲、廝殺聲,混合著越發濃鬱的各種味道,令人不由作嘔。
“這,這裏是,和平之城?”月臨江臉色蒼白道。
“曾經是。”墨羽琳希不屑道,“如果你也壓抑如此之久,未必會比他們現在更好。”
一隻陷入了瘋狂的雙角妖魔嘶吼著衝過來,紫獄目光一沉,剛要抬手,就看一道灰色光芒從墨羽琳希手上攢射而出,接觸瞬間,那雙角妖魔眼中便失去了光芒,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墨羽琳希動作一氣嗬成,甚至沒有釋放太多氣息,過程極短,然那雙角妖魔倒下後,周遭的妖魔幾乎同時轉過頭倆,看向墨羽琳希四人,目光中盡是陣陣的驚訝、震撼,不少等級高的妖魔眼中更是有著一種仿佛見鬼般的光芒。
倒下的是……夜魔一族吧?
目光落在倒在地上的雙角妖魔,不少妖魔開始紛紛退開,避之不及,唯恐惹上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