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汐染放下水杯,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從其中的一束花裏抽出一張卡片。
祝汐染今天工作愉快!——長風
安汐染拿著卡片一笑,仿佛能想到步長風寫這張卡片時唇角還帶著一抹笑。這不是安汐染第一次收到花,以前的她也曾有過幾個追求者,可是那個時候的她,對感情很是排斥。也許是受了前世父親的影響,對所謂的愛情很是不屑。以前爸爸和媽媽之間沒有愛情嗎?那時候他們之間相濡以沫,相持著走過了這麼多年,爸爸白手起家,媽媽在家操持家務讓他可以毫無顧慮地去外麵闖,不用為家裏擔心一分一毫。可是,最後迎接他們的是什麼?不是白頭偕老,而是感情破裂,小三插足。如果這麼多年的感情都還是敵不過外界的誘惑,那愛情要來又有什麼用?一時的動心,一時的欲望,便可以棄發妻與不顧,便可以棄家庭責任不管?
為什麼?
為什麼男人總是有那麼多借口?女人便是活該?為家庭付出了一切,付出了青春,便活該成為黃臉婆爭不過光鮮亮麗的小三。
所謂的愛情,不過是由激素和荷爾蒙所散發出特殊的氣味由大腦識別,知其喜好,而產生的一種感覺。所以,她從來不相信愛情。巴黎的十年,她的感情生活幾乎是空白。一來是她本身便對愛情從來不抱任何幻想;再有便是,那幾年,她忙著武裝自己。忙得恨不得一分鍾掰成兩分鍾來用,又哪裏來的閑工夫去談戀愛。
重生的她,已經決定要好好地做自己。不再背負任何負擔,她想要的不過是每天一起床能看到父母的身影,能夠坐在一起享受美味的早餐,然後開始美好的一天;她想要的不過是每晚回家能有一盞為自己而留的燈。會有媽媽為自己晚歸的嘮叨,和爸爸嚴肅卻充滿疼惜的話而已。現在的她,能期待愛情嗎?她還有能力去愛嗎?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將手中的卡片放下來,瞪著旁邊的另外一束花出神。這束花又會是誰的呢?找了半天,終於從包裝紙的邊側找出一張卡片。
粉色的卡片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幾個大字:送給美麗的染染。
沈浩軒?他究竟想幹什麼?不會是想要追她吧?腦袋裏剛閃過這個念頭,安汐染便覺得一陣好笑。怎麼可能,就算他再心有不甘。總不可能跑來追求她吧,畢竟以前的他是那麼討厭自己。
隻是安汐染忘了,以前的沈浩軒是討厭真正的安汐染。而現在這個,卻是有個傅影靈魂的安汐染。自然是今時不同往日。
將卡片丟回花束裏,安汐染拍了拍手站起來,又接了一杯水慢慢晃悠回桌旁。
天啊!今天是什麼節日嗎?誰來告訴她,這裏怎麼還有一束花?與茶幾上不同的是,這一束居然是香水百合。這個送花的人是誰?居然能猜到她喜歡的是百合,而不是熱情如火的玫瑰。
她一直很喜歡百合,因為百合的花瓣總是那麼自信地開著,非常有氣勢,甜甜的香味,也是那麼毫不做作或有絲毫隱藏,一切都那麼的率性而直接。香水百合的確具有百合女王的氣勢。經常在百合科花朵上見到的斑點,在它的花瓣上是看不到的。所以,它純白的花瓣總是能開的那麼自傲。對於一位女王來說,已經不需要任何多餘的附屬東西了吧!它的香味,也是那麼毫不做作或有絲毫隱藏。女王,是絕對不會感到迷惘的。她的所有一切,都是那麼率性而直接。所以,安汐染喜歡香水百合,喜歡她的率性而直接,喜歡她的毫不做作和不含絲毫的隱藏。
正凝神間,突然聽到一陣熟悉的音樂聲響了起來。
“越害怕越孤單誰的付出多一點,越躲藏越相愛越怕輸……越單純越幸福心像開滿鮮花的樹,努力的深愛過就不苦,越單純越幸福心像開滿花的樹,大雨中期待著會有彩虹……”
“喂,你好,哪位?”從一堆圖紙下翻找出手機,來不及看來電顯,安汐染已經將電話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