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阿黃(2 / 2)

“婆婆,阿黃也醒了,你給它煮的啥?”

“你說那死狗,急人,連個雞都守不住,喂它有何用,還不如打了吃狗肉。”祖母怒氣衝衝地回答道。原來,昨天早上,一隻黃鼠狼潛進家裏,偷走了一隻雞,這不是一隻普通的雞,而是一隻母雞,正在下著蛋呢,隔兩、三天就下一個,湊到20個,祖母就要上街去叫賣,所得零錢再換回油鹽,這是她的什劃,哪知剛到18個,那母雞就被偷了,而雞窩就在狗窩旁邊,自然是阿黃的失職,它己餓了有一天了。

澤凡端著麵碗悄悄地走到一邊。阿黃大概是餓極了,用前腳扯住他的褲腳,它的碗離這兒也不遠,望望那碗,又望望那小主人,意識很明了。他感受到了,但又怕傷祖母的心,要不象往常阿黃該是吃得飽飽的。他望了望祖母,用眼神傳達這一切意思,祖母是個聰明人,很快就揣到了孫兒的意思。

“我在鍋裏煮了包穀砣砣,我馬上給阿黃盛上,你就快些吃吧!”祖母動作很快這頭話還沒落,那頭己滿滿地盛了一碗,狗真的通人性,它向祖母走去,那種少有的溫暖讓它跳躍,“快吃,下次長點記性,要不是孫兒求情,餓死你活該。”這翻言語狗哪聽得懂呢!不過是說出來緩和她心中的鬱悶擺了,也可見孫兒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了。

這頓飯足足吃了十五分鍾,他背上書包,另外還帶上飯盅,盅裏裝有米,隨便還放上幾顆母指大的臘肉,這樣蒸出來的飯有鹽有油才好吃,也隻有他這個當老大的才享有這種待遇。

“孫兒讀書累,我們節約點,再苦再累也不能虧了他。”其實母親不這樣說,祖母也是這樣做的,更何況家裏唯一的奢侈品就是掛在挑梁上的那幾塊臘肉了。

三月的早晨,雖然沒有霧,依然有一絲絲涼意,路上很靜,沒有行人,腳步聲也傳得遠,是乎是這晨間林中唯一的音樂,空氣很新鮮,肺裏一夜勞頓的氣體得以重新更換,涼悠悠的,舒服極了。

“噠、噠、噠……”這聲音越來越近,初聽起來刺耳,偶爾還聽得見穿越小草的絲絲聲,吳澤凡不覺內心一驚,回頭看去,“阿黃,你嚇死我了。”他喃喃自語地說道,他摸摸阿黃的頭,濕濕的。

天空這時變得瓦藍瓦藍的,阿黃來得恰到好處,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前麵樹木也開始密集起來,道路還是蠻寬廣的,向前沿伸,通向西方。這時阿黃“嗖嗖嗖”地竄在前麵,憑它那靈敏的嗅覺,覺察到有異類動物在前麵。

澤凡順著它的身影向前看去,不覺眼前一亮,一隻白色的小兔在那草坪裏靜靜呆著,眼睛藍藍的,一閃一閃地發光。阿黃早看見,俯衝了過去,也許那小白兔是嚇傻了,文絲不動。

“阿黃,別動。”吳澤凡走上前去,雙手抱起那小白兔,這時他才看清楚,原來它的腳上滿是傷口,但己幹了疤,兩隻耳朵很大,對人去抱它略有一絲膽怯;他覺得這隻小兔子挺可愛的,但是不能把它帶到學校啊,但又舍不得丟下它,左思右想,最後他做了一大膽的決定。

原來在他的書包裏有個膠口袋,他決定把書放進膠口袋裏,書包空出來,然後再把小白兔放在裏麵,他又用筆寫了一張紙條,“婆婆,我在路上拾得一隻受傷的小白兔,讓阿黃帶回,請你把它照看好哈。”然後他把紙條放在小白兔身旁,把書包掛在阿黃頸勃子上並打了活套。

阿黃起初不明白,先是使勁地擺了擺頭,後看見小主人揚手打的動作,才明白是要它回家了,才央央地離開,不過比來時的動作慢多了,勃子上的東西它夠不著,也甩不掉,隻好負重而回。

沿著磨子灣走到盡頭,在下最後一個小坡,經過一座水塔,前麵就是學校,水塔修得高,遠遠看去,象一座打仗用的碉堡,隻不過它下麵是空的;頂部是一個大水缸,一根鐵管子伸到那上麵缸內,另一端從上而下順著路邊向遠出延伸,穿過學校的鐵門,在一塊石板絛縫下麵沒了影子,這裏就是井,古井由此而得名。井水很好,帶有甜味,喝了它,學習和考試特精神,吸引了大批學子來此求學,可最近卻變了,引發出一件件發人深思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