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顏揚起了手腕,當著路一帆的麵,伸手拿過了桌上用來剪紗布的剪刀,直接抵在了手腕處。
“這裏麵的東西可以取出來嗎?”
路一帆一看,登時,臉色都變了。
他看著她,“你別衝動,把剪刀放下。”
蘇安顏真的就放下了手中的剪刀,笑了笑,“你放心,我不會真動手的。”
因為,太疼了。
疼得她害怕。
“這就好。”路一帆看著她,神色不明。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這裏的東西可以取出來嗎?”
蘇安顏看著他,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可那眼神中帶有的東西卻讓人猜不透。
路一帆卻是心頭一緊,緊抿著唇角。
蘇安顏見狀,繼續道,“我其實一直都知道你在背後有勸過他,你並不是真的想幫他做這些事的。”
確實,她一直都知道。
一直都知道路一帆有提醒過江易衡。
可,那也隻是提醒。
他依然沒有停下對她的那些所作所為,依然的助紂為虐。
如今,她承認自己這樣說另有目的,可那又如何,這都是江易衡逼得。
路一帆聽到這裏,不可否認他心內有所動搖。
對女孩的愧疚感也躍然於心,隻是,到底他還是沒有站在她那邊。
“安顏,你要恨我我無話可說,隻不過我還是勸你不要想著離開……”
路一帆後麵那句還未說完,就被蘇安顏打斷了。
“所以,這手腕是非廢掉不可了?”
她哂笑著,看了一眼疤痕。
路一帆倏而皺緊了眉頭,“你想要幹什麼?”
“幹什麼?你說呢?當然是取出裏麵的東西。”
蘇安顏瞳孔裏閃著一抹譏,這也是路一帆第一次察覺到女孩原來也有這麼讓人可怕的一麵。
“你瘋了嗎?安顏,這裏麵的東西早已與你的骨血融為一體了,取不出來的。”
路一帆疾聲道,蘇安顏聽後,隻是笑笑。
“所以我才說要廢了,廢了它就可以了。”
“安顏,你別做傻事……有什麼事等三哥來了再說。”
路一帆說罷,蘇安顏麵上的哂笑更加深了,她看著路一帆,“憑什麼等他來再說?我自己的人生憑什麼要由他來掌控?還有,我並不打算現在就廢了它。”
這話落下,路一帆眼眸更加黑了,眼前的女孩他看不透。
和以前的簡單相比,她看著依然單純,可那雙眼多了許多東西。
“有些事真的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以後你就都會清楚,三哥對你做這些是有苦衷的,你不能一下……”
“苦衷?你信嗎?用盡一切極端的方法報複我和我的母親,他有什麼苦衷,便是有苦衷,他難道就該將一切都加注於我身上嗎?”
蘇安顏再次打斷了路一帆的話,平靜的語氣的說了這原本該是很憤怒的話。
江易衡,有病。
她,也有病。
可她的病都是他親自附贈的。
路一帆聽後,隻是沉默不語。
他沒資格說那些話。
這時,門突然開了。
路一帆抬頭,眼眸微動。
“三哥。”
隨著路一帆的這一聲落下,蘇安顏也慢慢的轉過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