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心沉到底。

江易衡穩步走來,一身深色西裝將他身材比例襯得愈發挺拔,麵上是不慍不涼的表情,眸如墨色般深不見底。

江易衡走到她身側,危險氣息將她完全包裹住,密不透氣。

路一帆卻是開了口,“三哥,安顏沒什麼事,隻是沒睡好,身子有些弱,你讓宋姨做一些大補的食物就可以了。”

路一帆眼中的江易衡,是個瘋子。

可同時,是這帝城的神話,更是他的兄弟。

而他對蘇安顏的那份用心,沒人比他知道的還清楚。

蘇安顏眼眸輕轉,卻是什麼都沒說。

路一帆在幫她圓話。

她並不會心存感激。

因為,這些都是路一帆欠她的。

他們,都欠她。

欠她的,她都會一一記住。

江易衡聽罷,眼神卻是一蹙,耐人尋味的說了句,“既然這樣,那就回家。”

江易衡說完,眸落在了女孩身上,如若濃火,讓人焦灼。

那一句“家”還是讓她差點笑出聲。

到現在,江易衡還這麼說,真是夠虛偽。

蘇安顏抬頭,對上了那如鷹鐫般的眼神,她看了他一眼,將自己的手放在了男人的掌心處。

他握住了她的手,她亦跟著他的步伐往外走了去。

就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來找路一帆不過是為了確定,這手腕處的東西能不能去出來罷了。

她本來也就沒指望路一帆能真的幫她取出來。

如今,都確定了。

真的廢掉,也無妨。

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所以,她繼續當個金絲雀。

林叔打開了車門,江易衡擁著她進了車內。

車門關上,猶若金絲雀的籠子被關上,都一樣的讓人有股窒息感。

她被緊緊的擁在了他的懷中,任由他的大掌嘻嘻的摩挲著她的指腹,他細密的目光卻是一刻都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這些她一直都感覺得到,卻隻是垂眸,什麼話都沒說。

江易衡卻是沒有直接帶她回江家,在一處高檔會所停下。

專人接待她來到了私人化妝間。

衣服妝容顯然都已經被安排好,所以她到了之後,隻任由設計師給她換衣服,化妝。

一切搗騰結束後,時間也不過才過了大半個鍾頭。

而坐在一邊等候的男人,始終都是淡然不驚,目光平靜的模樣。

化妝師自是多看了兩眼,卻也知道這樣的男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所以和其他設計一起,“江先生,已經好,那我們就先下去了。”

化妝師說完後,江易衡隻是揮了下手,人便都離開了。

房間內,他伸手拿過一邊白色的羽毛麵具,朝她走了過去。

麵具遮擋住了她的上半邊臉,上麵露出的雙眸清澈如水,讓人移不開視線。

他親自為她戴上了這麵具,隨即扣住她的腰,感受著她的溫暖。

“這麵具喜歡嗎?”

喜歡嗎?

不喜歡。

可有權利說不嗎?

麵具下,蘇安顏笑了。

“嗯。”

聲線低柔的回了一句後,她掩去了眸底所有不該出現的色彩。

江易衡聞言,更是收緊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