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一句話,卻是讓拓跋於野不禁感到深深的震撼。對這件事懷有壓力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但是他的覺悟卻是不如眼前的女子更高。

“是啊,你說得對……”拓跋於野不禁長長的歎出一口氣,仿佛要將剛剛的優柔寡斷全部斬斷一般:“我們在這裏呆了這麼久,想必大家也著急了,回去吧。”

“……是。”明鳳雛點頭,隨即又把目光放在不遠處一顆粗壯的大樹上麵,她不滿的瞥了瞥嘴,又哼了一聲。

“無滅,你在那裏偷聽吧,快出來。”

沒有聲響。

“肯定是你引來的人,你去把他叫過來。”明鳳雛用手捅了下拓跋於野,同樣也恢複了他們之前時一起相處的輕鬆表情。

這件事比起注定,卻是充滿了巧合的味道。她和拓跋於野,算得上是實質上唯一一個以近乎平等身份、又沒有任何男女之情相處的男子,再加上原先敵國的身份,他們本來不應該有更多的焦急,可是一係列的陰差陽錯,以及發自情感之上的互相吸引,讓他們成為了夥伴,走到了今天,並肩而行。

而如今,這個突如其來的夥伴更是在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明鳳雛看著乖乖點頭又去叫無滅的拓跋於野,又想起之前他陪著逛夜市時那種寵溺,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從她的嘴角油然而生。像是試探一般,她竟是不知不覺的張開了口。

“哥哥。”

“……”拉住無滅的拓跋於野愣了一下,他回過頭,二人默契的笑了出來。

……

又過了三日,這幾日內馬車內的氛圍則是變了個大翻天,車上的眾人更是在二人的敘述下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雖然明鳳雛與拓跋於野對於更多的事情還有所隱瞞,可是關是二人的血緣關係,信息量就夠大了。

“在場的諸位都是我和鳳雛的心腹,所以可以將這件事情理所應當的告訴大家,隻不過天臨國,尤其是皇室內還會有對此疑心,或是忌憚的勢力,所以我們兩個都不希望再有其他的無關人等知道這件事情,更不希望這件事經由你們的口中傳播。”路上,拓跋於野對著眾人強調道。

“可是按照身份來說,哪怕王妃娘娘的生母並非天臨人,但娘娘如今也是我們天臨唯一的公主,更是千百年來難得被土地庇護的存在,不把這件事情昭告百姓真的好嗎?”一旁,一個拓跋於野的心腹思慮片刻,又說道:“娘娘這樣尊貴的存在,被我們掩藏起來會不會是對上天的不敬呢?”

“原本我此行的初衷並沒有這些,而且不對外宣布是我自己的意願,無所謂是否不敬。”明鳳雛在一旁解釋道:“而且在我看來,天臨的發展與福氣並不是我一個人的存在就能夠帶來改變的,而是天下人的努力獲得的,我沒有成為這種道標的想法,多年來一直鞠躬盡瘁的少主閣下才更合適啊。”

……少主閣下。拓跋於野當然還是更沉浸在那聲“哥哥”裏麵,但是無奈這條規矩是他親自和明鳳雛定下的,更是明鳳雛的意願,所以此時他也隻能就這樣以天臨少主的身份麵對眼前這位南武王妃,可是即使明鳳雛那時為他吃了定心丸,他還是不免感到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