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洗好澡後,龔管事那箱子便被人送了進來。
瞅了眼外頭已經收拾幹淨。
蘇月打開了那箱子。
箱子裏是兩盒子珍珠和一些象牙犀角琥珀硨磲珊瑚等物。
珍珠不光個頭大,裏麵還有黑色粉色各種彩珠。
犀角居然是黑犀角,象牙的光澤度也極好。
一看就是精心挑選過的。
“喜歡嘛?”
聽得身後的聲音,蘇月轉身,見謝玨走進來,道:“這些珠子做垂額或者瓔珞非常好,可以挑一些送給知府夫人,還有這象牙和琥珀……”
謝玨的臉色微沉了一下,上前,將她手上拿著的珠子拿過,道:“那些你不用管,這些是給你用的。”
蘇月笑道:“這犀牛角我有什麼用處,倒是好送給知府夫人,她女兒嫁的人家不錯,這個放在嫁妝裏很體麵。”
宋國富裕,京城權貴奢侈成風,互相之間攀比之風極盛,珠玉犀象隻要品質好,再貴都有人買,因為,那代表著他們的體麵。
而自從先帝用犀角當腰帶後,那些官員便也以犀角為尊,能用得起犀角帶的,連金帶都少用。
而在犀角之中,黑犀角則是最名貴的。
不光貴,還非常非常難得。
放這麼一根在嫁妝裏,對林大姑娘來說可比什麼都體麵。
對謝玨自然就更記得好了。
上輩子林大姑娘嫁的那家公公當上了一部尚書,連帶著提攜了泉州知府。
也是因為如此,林大姑娘後來下手對付林二姑娘,那泉州知府連屁都不放一個。
謝玨對她極好,她便是不想參與他的事情,可也盼著他好。
謝玨看著她低頭去翻檢箱子,找出一樣,便說這些可以做什麼,可以讓林大姑娘夫家亦記得他。
過了年,她便喊十二歲了。
再不是當初那小丫頭片子。
不過幾個月不見,她又長開了一些,身高都已經到他的肩頭,身子也有了那麼一些曲線,就這麼低著頭,發絲在耳邊輕飄著,便帶出了嫵媚之態。
謝玨隻覺得心髒噗通噗通的跳了起來。
微微閉了下眼,謝玨柔聲道:“這些,是我特意挑給你的,知府那,我另外有備。”
他出去之前就打探到了知府嫡女定的是什麼親事,所以這次在安南,自己帶著謝七和唐冰去獵了兩隻犀牛。
隻是看到那黑犀角,他又不願意送了。
這種品質的黑犀角,便是皇帝那都少有。
先放她這裏,以後給自己做腰帶好了。
至於知府那,不過是一個侍郎的兒子,用白犀角就好了。
蘇月抬頭看著他。
謝玨笑道:“這黑犀角名貴,以知府和侍郎的官位來說,可用不起,到時候他們轉手送人,豈不是成了他們的好處?”
蘇月啊了一聲,明白了。
忙將黑犀角放回去,再一些特別大特別好的珠子也放回去。
是了,她怎麼把這一茬給忘記了。
一定是她剛才驚嚇過度,所以腦袋宕機,白癡了。
這些東西,要送,也是謝玨自個出麵送啊。
將東西放好,蘇月拍著手道:“三爺說的是,這些要送就送給皇帝!”
過兩年,皇帝登基,弄個進賀給皇帝,就皇帝那心態,說不定直接給封個散官。
“這犀牛,是咱們爺親自獵的。”唐冰忍不住出聲道。
你怎麼老想著送人啊。
“咦咦?”蘇月轉頭看著謝玨道:“你自個?有沒有受傷?”
謝玨那受傷的小心靈瞬間治愈,笑道:“不過兩隻犀牛而已,就胳膊上傷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