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不知道在發生怎樣的故事,嚴夏不知道,她隻是歎了口氣,緩慢的擦去快要蔓延的淚水,靜靜地走向夜晚的深處。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的快、跑的快……”輕輕哼著兒歌,嚴夏慢慢地走在冷清的公路上,有些害怕,還好穿的運動鞋,從這裏走回去是什麼樣的情景?她想,會死人的吧!
a:有一個人在今晚說:“我會給你你想要的,還有,你不敢要的。所有……”
b:還有一個人在今晚私會前女友,也許根本是現女友,還無恥的趕她走;
問a與b值的大小?
嚴夏想,明明是很簡單的算術題,卻怎麼也不肯承認,也不肯用心思考。
“啊~~~~~~~~”她停下來衝著夜空大喊,足足喊到肺裏的空氣不足,聲音變得很虛弱。
“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麼殘忍!”這樣偏僻的高級區晚上的公路很安靜,沒有什麼往來的車輛,嚴夏站在昏黃的路燈下,對著天空大喊,前麵的路長的看不到頭,她腳一軟癱在地上,隻是呆坐著,久了連她都覺得自己有病,徑直站起來緩慢地向前走,什麼時候才是盡頭,她想。這樣寂寞的路……
那天晚上,嚴夏一個人走了很久,幸好找到了公車站趕上了末班車,筋疲力盡的回到自己的家裏時候已是一兩點鍾了。很久沒有這麼大運動量的她沒骨氣的癱倒在沙發上,動彈不得,感覺自己要死過去一般。
不一會她就就睡過去了,睡得正是天昏地暗的時候煩人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掙紮著醒了過來,屋裏已經大亮了,看看鍾不過六點多。很不甘發出一聲呻吟,她還是很認命的找起了手機。
“喂……”有氣無力。
“小夏……”
“……”一聽到是陳諾的聲音,嚴夏就不想講話了,也不知道講什麼,昨天的那檔子煩人的事很不識趣得竄進了腦子了,越想越生氣,直接懶得講話。
“你昨天怎麼自己走了?”他有些關心的問。
她一聽更氣,她都走了這麼久了,天都亮了才想到要關心一下,要是遇到危險早被棄屍荒郊了。個混蛋,她心底暗罵。她還是不做聲。
“小夏?小……”
還沒等他還沒得及講完,嚴夏就不耐煩的打斷了,“我已經到家了,睡得香著呢,好了就這樣,我今天還要上班,掛了!”合上手機,她有些失神,昨天他叫她“嚴夏”,她還記得當她聽見時的震驚,她多久沒聽過這男人這樣喊她?安薇薇一回來她直接就從“小夏”降格成“嚴夏”了,真是淒涼。
嚴夏歎了口氣,看看自己身上菜幹一樣的t恤,扒了扒腦袋,往自個胳膊上聞了聞,眉頭一皺,臭死了,虧她還睡得著,一身汗臭味。起來洗了個澡,她就乖乖的認命上班去了。
早上又是忙得團團轉,到了下午三四點鍾好不容易輕鬆了點,人一閑就該想些有的沒的。嚴夏用手支著腦袋望著窗戶外麵因為熱辣辣的大太陽蔫了吧唧的梧桐樹,聽著知了一聲聲的,突然覺得很煩躁,時不時拿出手機望望,又失望的放回抽屜。其實吧,作為女人來說她很在意昨天安薇薇的突然出現,很在意她走了以後兩人的發展,不會是……腦子裏突然跳出輔導級畫麵,嚇了她一跳,“不會的,不會的……”心情突然更加鬱悶,陳諾那個死人和安薇薇也談了挺久了,要說發展到那一步無可厚非,她哪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氣悶?不過,不是說分了嗎?怎麼又突然跑回來了?法國的機票很便宜嗎?想來就來。
想想嚴夏就更加有氣,昨天她辛辛苦苦的走了回來,一個女孩子大半夜走在那樣的路上,陳諾居然到早上才有反應,不是問她有沒有怎樣,而是問“你怎麼自己走了?”她也不是什麼笨到家的人,什麼話能談一個晚上?還把它給忘到腦後去了?指不定是舊情複發,滾上床去了。越發的鬱悶了。
“哎……同誌?……小姐?……”
一隻手很不識相的在嚴夏麵前晃來晃去,惹得她越發的氣憤,“幹嗎?”沒看到嗎?煩著呢!
“那個……那個……我隻是來拿傳票……”來人顯然沒想到嚴夏的態度這麼惡劣,有點吃驚,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哦,對不起,對不起!”忙恍過神來的嚴夏覺得十分不好意思,“叫什麼名字啊?”
“黃文軍!”
“是本人嗎?”她沒抬頭,低頭在夾好的傳票中翻著。
“不是,代拿的。”
“哦,在這裏簽名,還要填寫日期,還有自己與這個黃文軍的關係寫上。”找到之後,她立馬把傳票遞了過去,順便詳細的講解著如何填製回執。
來人也未生氣,接過回執直接填了起來。
“好了。”
“哦!”嚴夏接過回執一看,“哎?龐躍?”龐躍?龐躍?那個龐躍?
耳邊傳來男子低沉的笑聲,嚴夏越發覺得自己的耳根子發紅,快要燒了起來,居然走神到這個地步。抬起頭一看果然是龐躍,今天倒不似前兩天穿了件t恤就跑出來,一件淺色的襯衫,很是清爽,而且也正式了很多,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想到這個男人似乎對自己有著些許的想法,她的臉更紅了。
“現在的公務員態度都像你這麼惡劣嗎?”他笑著問。
“嗬嗬……”嚴夏隻好幹笑,“哪有啊,我是例外啊,你歧視公職人員啊!”
龐躍隻是笑,搞的她更加覺得尷尬,手都不知擺在哪。
“你幾點下班?”他問。
“六點。”
“我今天正好在這附近有事情,下了班請你吃頓飯吧?”他說。
“啊?”吃飯?嚴夏隱約感覺這個男人的攻勢,有點強勢不容拒絕的樣子。本來有些為難,但她本來就是不懂得怎麼拒絕,又是爛好人一個,一抬頭看到龐躍那雙眼睛,就覺得拒絕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