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四季驚恐萬狀,手腳並用爬到紅箋身邊抱住了紅箋,“好弟弟!你怎麼樣了!”
“哥哥……”紅箋張開嘴就吐出一大口殷紅的血,隨即頭歪向一側暈了過去。
淩四季抱著紅箋失聲痛哭。
淩陌曉的皮靴子一步一步向他逼近,淩四季轉頭仰視著自己的主子,“大人!奴才知道大人恨奴才,大人要打要殺奴才都不敢有怨言。可紅箋是無辜的,大人怎麼可以下這樣的狠手……”
“任何違背本座命令的人都該死!”淩陌曉打量淩四季的眼神凶狠毒辣,她隨即拍了拍手,便有兩個仆從走進牢房。淩陌曉殘忍的下令,“把淩四季連夜送去怡春院!”
“是!”仆從們上前扭淩四季的胳膊。淩四季聞聽怡春院三字,整個人如同遭到晴天霹靂,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淩陌曉,“大人,您就這樣恨奴才嗎?怡春院可是青樓……”
“那又怎樣?”淩陌曉麵無表情。“本座說過從今之後你的身子再不配服侍本座,隻能去服侍別人!”
“大人!奴才還是那句話,奴才好歹也是跟過您的人!”淩四季痛徹心肺,“大人,奴才知道您因為蘇公子的死痛恨奴才,奴才願意給您打死,就算淩遲、車裂,都好過去青樓被人糟蹋作踐!大人,您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賜奴才一死吧!”
怡春院的確是鳳都一處很有名的青樓,淩四季曾因為公事化裝成女子陪同淩陌曉去過。淩四季跪在地上不住給淩陌曉磕頭,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生存的奢望,唯一的奢望便是淩陌曉能大發慈悲,不要叫他死也死得不幹不淨。
淩陌曉沒有再說話,牢房裏一時隻傳來淩四季咚咚咚的叩頭聲。
過了好一會兒,淩四季抬起頭,正對視上淩陌曉深不可測的黑眸。兩人互望片刻,淩陌曉打了一個響指,仆從會意,又上前去扭淩四季的胳膊。
事關清白,淩四季本能的反抗著。仆從們沒有料到他力氣很大,一時被他掙脫開,都有些不可思議的表情。
淩四季充滿畏懼地縮向牆角,淩陌曉點頭道:“是了,本座竟疏忽了,你這身功夫還是本座教的。”
她大步朝淩四季奔去,淩四季避無可避,被她擒住了手腕。隻聽淩四季啊的一聲慘叫,原來淩陌曉催動內力一扭,淩四季手腕的經脈已斷。
淩陌曉如法炮製,又斷掉淩四季另一手的經脈,相當於廢去了淩四季的武功。
淩四季跪在地上,因為劇痛渾身顫抖,大口大口地喘息。
淩陌曉哈哈大笑,“看你現在還有沒有力氣反抗?”她一揮手,仆從又衝了上去。眼見淩四季已經是甕中之鱉,可淩四季卻忽然抬起眼對她淒涼一笑,“大人,奴才有件事想問您。奴才此去再也沒有回轉的可能,所以希望大人能在奴才臨走之前給奴才一個明白的答案。”
“你想問什麼?”
淩四季的表情有些古怪,臉頰微微泛著春色,淩陌曉相信這不是她的錯覺。果然淩四季問道:“大人寵幸奴才的時候,可曾喜歡過奴才?”
等了半晌見淩陌曉不言語,淩四季似乎很失望,“大人不說話,奴才也已經知道答案了。盡管大人不相信,但蘇公子的死不是奴才故意為之,奴才並不知道那毒藥是怎麼到蘇公子手中的。奴才從未跟大人說過心事,此刻不說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奴才自從跟了大人,一直把大人當做主子當作妻主,即便在大人眼裏,奴才隻是個下人,但奴才卻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交了出來。奴才這輩子用大人的快樂當作自己的快樂,現在奴才繼續留在大人身邊隻會令大人生氣,奴才再也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蘇公子一個人在黃泉路上無人陪伴,奴才去陪他作伴吧,好歹還能繼續伺候他,也算奴才能為大人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淩四季說完,牙一咬心一橫,猛地將頭向牆壁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