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驕仿佛已經下定了決心,“羨知,為了查清真相,我要開棺!”
“開棺?”岑羨知明白事到如今,也隻有開棺才能徹底查明事情的真相,於是點了點頭。“好吧,今夜我陪你去!”
深夜,墓地,兩人望著空空如也的棺材。岑羨知一個勁兒地搖頭,“為什麼?為什麼甄武侯要那麼做?”一個愛國愛民有口皆碑的大將軍,竟然先瞞天過海假死,然後暗中與貴君勾結,並眼看著紀家被抄家問罪,這一切都極其不合乎常理。岑羨知推測說:“那個老宮人既然是給貴君和甄武侯傳話的,他去過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甄武侯的藏身之處。”
天驕表示讚同,“你分析得很對,庵堂那邊我已經派曹煥帶人去盯著了。”
岑羨知眼望著紀室墓園中的墓碑慨歎道:“有些事真不能光看表麵。就好像天驕你當初惡名昭著,誰知你卻是善良正直的好女子,而甄武侯乃人人稱頌的大忠臣、大清官,誰又能想象她竟然做出假死並勾結奸黨之事?”
兩人一路唏噓著回了宮。五更起身時,宮人來稟報說曹煥求見。
曹煥在後宮用侍衛的身份作掩護,倒也沒人懷疑。天驕有些擔心庵堂的情況,曹煥行禮之後說:“主子,君太後子時過後去了庵堂,四更前離開庵堂回宮。屬下覺得情況有異,特回來向您稟報此事。”
“君太後去庵堂做什麼?”堂堂一國君太後,深夜偷偷溜出皇宮去了一處偏僻狹小的庵堂,並且在庵堂裏待了那麼久,實在是太不尋常。
曹煥稟報說道:“屬下派人緊盯著君太後的一舉一動。君太後進了一位智聖師太的禪房,禪房的燈一直亮著,裏頭有人在說話,不過因為君太後帶了侍從在門外把守,屬下等不敢靠得太近,因此她們對話的內容沒有聽清。”
“智聖師太?”天驕與岑羨知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有了計較,“派兵包圍庵堂,一個個搜檢,一定要找出這位智聖師太。”
當天一大早,官兵便將庵堂圍得水泄不通。但細細搜檢起來,卻偏偏少了一位名叫智聖師太的老尼姑。沒人知道她是怎麼離開庵堂的,就好像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官兵還未仔細搜查她的房間,她所在的禪房便莫名其妙地失了火,半拉牆壁都倒塌了。
又過了兩天,鳳霆筠安全回宮。天驕總算使命達成,不用再繼續扮演皇帝。她將自己對紀宛平假死的懷疑告訴了鳳霆筠。鳳霆筠預感到事情已經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開始把目光重點集中到紀宛平、君太後、紀明宣的身上淩陌曉這天回府,小侍上前稟報,“淩公子動了胎氣,恐怕有早產之兆。”
“那還不去找接生公公?”其實接生公公早就安排下了,乳公也已經物色完畢。淩四季的房間裏不時傳來陣陣慘叫聲。接生公公跑出來對淩陌曉說:“公子身體殘疾,使不上力,再生不出來恐怕大人孩子都保不住了!”
“誰叫你保大人,隻要能保住孩子就成了!”淩陌曉牙根兒一咬,“灌催產藥!”
兩大碗催產藥灌進了淩四季的肚子,不一刻,房間裏傳來了孩子的啼哭聲。乳公把孩子抱了出來,麵帶喜色對淩陌曉福了福身,“恭喜大人,是位小姐!”
“是女孩兒!果真是女孩兒!好!太好了!”淩陌曉喜上眉梢,一把從乳公懷裏搶過孩子的繈褓,又是親又是愛的。
與此同時,侍從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大人,不好了,淩公子他、他下身血流不止,得趕緊請個大夫呀!”
“還請什麼大夫!”淩陌曉把孩子交給乳公,不顧阻攔走進房間,還把其餘人等都趕了出去。
淩四季此刻十分虛弱,徘徊在生死邊緣,他伸出雙手,用最後一絲氣力哀求淩陌曉,“把孩子給我瞧瞧,給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