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王宮,臨和殿。
這天清晨,柳鳳曦用完早膳,像前幾日一樣,去給扶桑太子把脈。扶桑王和王後,亦是像前幾日一樣,如影隨行,如蛆附骨,緊跟在柳鳳曦左右,那架勢,仿佛怕柳鳳曦對太子不利一般,表麵上是關心太子的病,實際上,卻是在監視柳鳳曦呢。
事實上,扶桑王和王後,雖然將治好太子怪病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這突然出現在王宮裏的少年身上,心裏卻是一點兒都不相信柳鳳曦。這個不相信,即有對柳鳳曦的身份目的的懷疑,又有對柳鳳曦醫術的懷疑。
他們是實在找不到能治好太子怪病的人,隻好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奇待奇跡的發生。但願這少年,真的能像他說的那般有信心治好太子的怪病。
扶桑王,王後夫婦眼睛那是一眨也不眨的緊盯著少年的一舉一動,少年臉上的每一個表情,他們亦是緊緊看在眼裏不放過。少年隻要皺一皺眉,都能讓他們心跳都能漏跳半拍。
這時,隻見少年漂亮的秀眉蹙了蹙,扶桑王心下一個咯噔,連忙緊張的問道:“怎麼了?鳳公子!可是太子病情有變故?”
“……!”他這話真是問的柳鳳曦啼笑皆非,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見少年似笑非笑,抿唇不語,王後心都急的快從胸口跳出來了,顫顫的問道:“鳳公子,你倒是說句話呀,太子到底怎麼了?”都這個時候了,他怎麼還笑的出來啊!王後心裏無限怨念,麵上卻不敢表現出來。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她多少也有點了解,別看這少年氣質出塵脫俗,人也美的跟謫仙似的,但是,你可千萬別被他那高貴優雅出塵脫俗的氣質給騙了,他的人絕對不像他的氣質那般好相處,人冷冰冰的,對人雖然有禮,卻冷漠疏離的很。
這世上仿佛沒有任何事物能入得了他的眼,卻偏偏脾氣又古怪,不喜別人話太多,不喜別人靠他太近。第一晚,有個年輕貌美‘不懂事’的宮女侍候他就寢,手指不小心刮過他的頸項,居然生生被他廢了雙手。
從那以後,再沒有人敢近她的身,更別說侍候他梳洗了。
那宮女本是扶桑王和王後派去的,表麵上是去‘侍候’柳鳳曦,其實是王後派去打探柳鳳曦身份的細作。柳鳳曦是何等聰明的人兒,她又豈會不知扶桑王和王後的那點小心思,侍候?說的好看是侍候,事實上不過是刺探她的身份罷了。她又怎會讓他們得逞,倘若那晚真的被那宮女脫了衣裳,她的女兒身豈不就暴露了。她又怎會讓那宮女近身。
況且,柳鳳曦一向不喜生人近她的身!
“鳳公子……”
柳鳳曦給太子把完脈,收回手,幾不可見的輕歎了一聲,淡淡道:“太子中毒並非一天兩天,且,毒早已隨著時間深入太子骨髓血液,並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清除的。我本想給太子用最安全穩定的方式替太子引出身體裏的毒,隻是,如今毒已深入,針灸怕是已經沒有用了……”
“那怎麼辦?還有沒有別人辦法?”王後激動的道。
扶桑王皺眉道:“到底是誰下的毒,下毒之人可真是歹毒,若是讓孤知道,定將他挫骨揚灰,以償我湛兒所受的苦。”說到後麵,神色變得陰森森,語氣亦是陰惻惻的滲的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