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嗬嗬笑了笑,然後徑直走了進去,緩緩地對呂範說道:“平南候,你要給朕說的事情,朕遲早也會跟這些大臣說,既然如此,早一天讓他們知道和晚一天讓他們知道又有什麼區別呢?”
呂範道:“既然如此,那外臣就直言不諱了。”
高飛先入為主,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之後,便指了指身邊的座椅,對呂範說道:“平南候請坐,諸位大人也請坐,我們慢慢聊。”
呂範、賈詡、國淵、祝公道、祝公平等人紛紛坐下,然後呂範便張嘴說道:“大皇帝陛下,外臣是奉了皇命而來,主要是想和大皇帝陛下談一下華夏國和吳國的未來……”
高飛聽後,來了一點興趣,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異狀,對呂範說道:“哦,那朕就要洗耳恭聽了,平南候請直言不諱吧。”
呂範當即從懷中拿出了一封還沒有拆封的密信,然後遞給了高飛,在遞給高飛的同時,他則緩緩地說道:“此乃是我主交給陛下的一封信函,說是要陛下親自拆開,外臣前來華夏國麵見陛下,所為之事,盡皆在此密函當中,請陛下過目。”
高飛接過那封信函,拆開後取出了信箋,竟然是一件上等的絲綢,而書寫信函所用的原料居然是人血,這是一封血書。
呂範看到高飛拿出這封血書後,也是眉頭一皺,不曾經自己的皇帝陛下居然用自己的血來書寫血書,可見這信中內容的重要性,也怪不得會讓他即刻趕赴華夏國,秘密抵達洛陽了。但是書信中的內容,他卻從未見過。
賈詡、國淵、祝公道、祝公平等人也是一陣狐疑,究竟是怎麼樣的事情,要急到書寫血書不可,關鍵是對方還是一國的皇帝。
高飛將血書完全打開後,便一字一句的很認真的看,但見上麵寫道:“伯符吾兒,為父傷勢過重,深知將不久於人世,臨終泣血相告,為父死後,江東就托付給你了。然而有件事你並不知道,當年天下諸侯共同討伐董賊,為父與高子羽曾經暗中定下盟約,我南他北,消滅群雄後,便將所控勢力合二為一,共同輔佐漢帝,成就豐功偉績。然而事情的發展卻超乎了為父的預料,子羽見識超凡,雄心萬丈,並非能屈居人下之人,日後必然會稱帝於天下。為父死後,估計十年之內東吳和北燕不會有事,但若是十年之後東吳麵臨北燕的危險之時,請記住為父一句話,千萬不要和北燕為敵。北燕和東吳能夠合二為一實現子羽所言共才是上善之策。為父也查過史記,才知道在春秋時召公 、周公 二相行政,號曰‘共和’已有先例。如果兩家不能順利合二為一,你便向北燕俯首稱臣,這樣做,就等於保住孫氏全族,也等於保護了江東百姓不再受苦。孫氏一脈,全係於你一身, 請兒切忌。”
看完這封血書後,高飛不禁皺起了眉頭,腦海中浮現出來了一幅幅曾經和孫堅在一起的畫麵,從在涼州共同討滅叛賊開始,他就和孫堅扯上了某種微妙的關係,以至於直到後來,兩個人都一直在稱兄道弟。此番看完這封血書後,高飛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重錘狠狠的敲擊過一樣,昔日和孫堅共同盟誓的畫麵也展現在他的眼前。孫堅對自己真誠無比,自己卻總是在利用孫堅,不禁讓他覺得自己很卑鄙。
賈詡看到高飛的臉上起了變化,多了一份多愁善感,便知道這封血書的分量。他和高飛一路走過來差不多二十年了,雖然前期高飛有些婦人之仁,但是在經曆過許多波折後已經漸漸地變得鐵石心腸了,至少是對敵人沒有一絲留情。可是如今,他看到高飛的臉上浮現出來了一種難以名狀的表情,這種表情似乎和當年他所見到的是一模一樣的,他皺起了眉頭,急忙對高飛說道:“皇上,如今箭已經在弦上了……”
高飛聽到賈詡的這句提醒,忽然回過神兒來,將那封血書折疊完畢,之後看了一眼賈詡,眼神中充滿了一種別樣的目光,那就是信任。他將血書塞入了信函當中,冷笑了一聲,對呂範說道:“平南候,你主讓你拿這封血書給朕看,朕想,他一定有什麼話要說的吧?”
呂範雖然不知道那封血書寫的是什麼內容,但是孫策讓他來幹什麼,他還是相當清楚的,當即站起身子,然後退後三步,畢恭畢敬的跪在了地上,向著高飛叩頭道:“臣呂範,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這是做什麼?”高飛突然見到呂範的這個舉動,略有不解,因為呂範不再自稱是外臣,而是改稱為臣,顯然是講自己當成華夏國的一個臣子了。
“皇上在上,請聽臣一言。”呂範一邊說話,一邊從懷中又取出了另外一樣東西,是一個卷軸,然後將卷軸打開,低下頭,呈現在了高飛的麵前,娓娓道來,“這是東吳三州十六郡的地圖,也是吳國的疆域圖,臣此次受吳王之命前來獻圖,是想向皇上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