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1 / 3)

洛臨真對甄玉嬈住進府裏心裏不可能感到痛快,可甄玉嬈臉上的傷看上去實在觸目驚心,洛臨真也說不出趕甄玉嬈走的話,隻有容留她在府裏,每天好吃好喝伺候著。隻是沒想到甄玉嬈蹬鼻子上臉,傷養好了人卻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本身她受的都是皮外傷,並未傷筋動骨,痊愈得也快。之前挨的鞭子也被她忘了個精光,又時刻去予泠的書房門口瞎轉。予泠懶得理她,索性把書房搬進了洛臨真院裏,甄玉嬈膽子再大也不敢硬闖洛臨真的院子,隻好繞著洛臨真的院子晃悠。

甄懿見了甄玉嬈這副熊樣子,心裏比誰都急。本來甄玉嬈還有張俏臉蛋子當本錢,現在也隻能打同情牌,讓予泠對自己心生憐惜,好再做籌謀。可眼見予泠根本不吃這一套,甄懿想著幹脆生米煮了熟飯,到時候予泠不願意也不行了。隻是予泠兩口子在這方麵防範得緊,根本不給甄玉嬈半點機會。正巧甄遠道前些日子謀了外放,要舉家遷往安徽,啟程就在這幾日。

甄玉嬈提出自己傷也養好了,要回甄府去。

予泠和洛臨真聽了這個喜大普奔的消息,高興得夜裏都要笑出來了,都說請神容易送神難,雖說這尊大神根本就是不請自來,但難得她願意圓潤離開,哪有攔著的理兒呢?予泠不願和甄玉嬈有半點牽扯,就由洛臨真出麵,大大方方塞了個裝得滿滿的荷包過去,客客氣氣道:

“這些日子,甄三姑娘在我們府上,照顧不周,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姑娘收下。”

甄玉嬈接過荷包,裝作細看上麵的精致花紋的細密針腳,實則暗中掂量了一下荷包的分量,裏麵應該不是銀兩,像是珍珠寶石一類。甄玉嬈心裏一下子就舍不得了,口中猶道:

“王妃好大的手筆,是要用錢財堵住玉嬈的嘴麼?玉嬈卻不是這樣貪慕富貴的人。”

洛臨真心中已多了幾分不屑,不貪慕富貴?眼珠子都恨不得粘在上頭了,還說不想要?真不知道是臉皮厚還是腦子有問題。這樣一想,洛臨真突然鬆了一口氣,這女子雖有幾分顏色,終究是個不知深淺的,又是甄側妃娘家人,怎麼可能入得了王爺的眼?洛臨真抿嘴一笑,道:

“姑娘以為我有什麼事兒是需要姑娘閉口不言的麼?”

甄玉嬈眸光一閃,臉上厚厚的脂粉微微地落了一些在肩頭,“旁的不說,我臉上的傷可是在王府裏……”

“那姑娘倒是說說,那傷是怎麼來的?總不會有人閑的沒事兒幹,去姑娘房裏打的吧。一個人要是行得端坐得正,自然不會遇上禍事,姑娘說是也不是?”

洛臨真本就生得超逸出塵,她端坐在椅子上,並沒有甄玉嬈家傳的摸摸戒指轉轉手鐲扶扶簪子的檢查不動產的習慣。甄玉嬈本就理虧,又看著洛臨真儀態端莊,氣度不凡,想著自己麵上的傷痕雖然淺了不少,仍需要每日塗抹上半斤粉才能遮掩,一時間心裏難受得什麼都說不出口,隻好霍地起身,不忘拿起那個荷包,冷冷道聲“告辭”,便回了甄府。

接下來連著幾天,洛臨真都心情大好。這日,洛老太太思念外孫女,派人來請。洛臨真跟予泠商量了一下,便吩咐了乳母抱了寶月,帶上明鏡等人回了娘家。

夜裏,予泠的書房終於重歸自由,反正老婆也不在身邊,索性在書房練字。正寫著,忽然聞到書房外飄來一股濃鬱的甜香,予泠眉頭一皺,這香味,似曾相識……

予泠正努力回憶著自己在什麼地方問道過這氣味,忽然覺得心口撲通撲通跳了起來,全身燥熱得厲害。予泠心中暗叫不好,握筆的手也開始發顫了,他垂目看去,一隻柔滑白嫩的小手已經握住了自己的右手。

“王爺,如此良宵,豈可辜負了?”

這女人居然還有後招!予泠狠狠一咬嘴唇,一股血腥味在口中彌漫開來,跟你這樣沒有廉恥的女人苟合才叫辜負自己!予泠定一定神,用力推開了從背後環抱住自己腰的甄玉嬈,逃也似的出了書房。為免甄玉嬈追上來,予泠幹脆直接從外頭插上了書房的門。這樣的事真心丟人,予泠也不打算驚動禦醫,急急令小廝們送自己去最近的醫館,生怕甄玉嬈用的藥裏有對身體不利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