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1 / 3)

慕容世柏和於太太潛回上京後,於太太自然留守,而慕容世柏則準備返回中京複命,真正的脫顏不花早產下一女後便香消玉殞了,而她的女兒則一直被養育在於家莊,如今也四個多月了。慕容世柏思前想後,還是把這個小女孩也帶上了路,準備聽候玄淩發落。因為帶著一個孩子,慕容世柏一路上也走得慢,慢慢悠悠一直走了兩個多月才到達中京。

卻說自從去年秋天玄汾跟徐燕歸圓房之後,兩個人的感情是越來越好,胡蘊蓉成了多頭兒,越發入不了玄汾的眼。胡蘊蓉如今是玄汾的庶妃,別說回娘家了,出門遛個彎兒都得跟王府真正的女主人徐燕歸打招呼報備的。胡蘊蓉看不上徐燕歸,又懼怕玄汾的鐵爪,隻好忍著不去求徐燕歸。這樣拖了許久,直到今年開春,徐燕歸回娘家省親,玄汾隨口一句話,胡蘊蓉才回了一趟娘家。這一回,自然少不了要跟老娘晉康翁主吐一吐苦水。晉康翁主聽了胡蘊蓉的哭訴,當即掀了桌子,

“玄汾那個繡院出的卑賤之人,竟敢不善待於你!蓉兒,你放心,娘會為你做主!”

胡蘊蓉得了母親的許諾,心裏的委屈才解了三分,高高興興回了平陽王府。第二天,晉康翁主也毫不猶豫地直奔平陽王府,卻在門口就被攔了下來。晉康翁主怒道:“我是你家王爺的嶽母,你們這群狗奴才,膽敢攔我!”

幾個小廝對看一眼,心道慢說咱們見過王妃的母親了,就算沒見過,王妃何等溫和良順之人,她的生身母親怎麼會是這樣張牙舞爪的黑山老妖!且今兒還有天大的貴人要來,豈容你混進去驚了聖駕?晉康翁主衣著華貴,眾人也不敢打她出去,隻攔著不許她進門。晉康翁主又把自己的血統高貴論搬出來,但爭了半天也不得其門而入,氣得回到轎子裏頭大哭。正哭著,她身邊的嬤嬤秦彩家的忽然掀了轎簾進來,道:“翁主,外頭有人拉了明黃幔子,要咱們回避呢。”

晉康聞言大喜,“定是皇上來平陽王府做客,妙極!我這就去求見皇上,我就不信了,玄汾手下這幾個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敢不把皇上放在眼裏!”晉康翁主想得美,心裏全然沒有想過,玄淩要是站在她這一邊,她的閨女也不會就是小小一個庶妃了。

皇帝到親王府中做客,玄汾自然是帶著老婆在府門口跪迎。玄淩笑著親手拉了玄汾起來,剛說了句“老九”,斜刺裏便衝出一道煙色的身影,“皇上啊!”

玄汾本能地張開雙臂護在玄淩身前,高呼道:“有刺客!護駕!”

玄淩身邊的侍衛飛起一腳過去,晉康翁主便如一團煙色的包子滾下了台階。玄淩覺得那句“皇上啊”實在耳熟,示意侍衛們不要下手,對隨侍的李長耳語了兩句。李長上前一看,可不是晉康翁主麼!李長心裏好笑,這老太太摔得鼻青臉腫的,倒跟她的衣裳很是相配!

李長轉身回了玄淩,玄淩心中白眼一翻,這母女倆竟然還如此不知深淺麼,隻淡淡道:

“既然是翁主來了,就進來吃杯茶再走吧。老九,你說呢?”

玄汾心裏也是惡心晉康翁主,可見玄淩在,料想她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隻笑笑道:“一切謹遵皇兄安排。”

進了正堂,玄淩在主位上坐下,玄汾推讓了許久才在下首第一張椅子上坐下。徐燕歸很是小心謹慎的人,皇上再怎麼是大伯子也是個男人,她不願在爺們兒麵前出風頭,才坐了一小會兒,便起來告罪去了廚房招呼茶點,變相回避。

晉康翁主方才摔得狠了,門牙也磕掉一個,疼得齜牙咧嘴。玄淩進來後一直和玄汾閑聊,把她當成了隱形人。晉康翁主心裏越發沒了底,不敢說話。直到徐燕歸招呼著丫鬟們上了熱茶,晉康翁主喝得有些急了,嘴裏的傷口碰到了熱水,一下子燙得猴子一般跳了起來。玄汾心裏暗念一句阿米豆腐,幸虧這個婆娘隻是我小老婆的媽,要是我的嶽母在禦前如此失儀,估計我自己個兒以後都沒臉見皇上了!

玄淩倒也不生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晉康翁主和胡蘊蓉這樣的人在玄淩眼裏跟耍猴戲的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玄淩撲哧笑了一聲,挪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