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回(1 / 2)

徐允滔道,“我也正納悶呢,聽說昨晚是德妃娘娘侍寢,也沒聽說有什麼刺客,皇上這傷還真是來的蹊蹺,莫非……”

“莫非,是德妃娘娘傷了皇上?”鄒餘暉的話裏帶了明顯的嘲諷和不屑,“我可瞧出來了,德妃看翼王的眼神頗有些不一樣,莫非她喜歡的是翼王,根本不想入宮為妃?”

“這話可不能亂說,”徐允滔畢竟年紀大了些,對男女之間的情事並不甚在意,提醒一句,“皇上對德妃,那可是喜歡的緊,何況德妃身份已定,還能怎樣。”宴席上,皇上眼裏隻有德妃,明眼人誰看不出來。

“那又如何,”鄒餘暉不以為意,“皇上是什麼性子,誰不知道,他喜歡不喜歡的,誰看在眼裏了?德妃年輕貌美,正是春心萌動時,就算背著皇上做出什麼事來,皇上能知道什麼?說不定還會覺得有意思呢,我敢打賭,皇上頭上的傷,就是德妃給打的,皇上這出息,哈哈,哈哈……”

越是聽下去,慕容夜的臉色就越是冷酷,周身氣息更是讓人不寒而栗!真是反了天了,這鄒餘暉根本沒把皇兄看在眼裏,什麼話都敢說!好,很好,那就讓他知道知道,皇兄的威信,自有人維護!

“夜!”南雪鈺一個阻止不及,慕容夜已經大步出去,她皺了皺眉,也知道這兩個人是太過分了,可夜這樣過去,也不妥當,這不明擺著告訴那兩位,她和夜在偷聽嗎?

那旁兩人的談論聲停頓了一瞬,跟著齊齊道,“參見越王殿下!”

南雪鈺無奈,隻好走了出去,看了兩人一眼,徐允滔大概有四十多歲,頭發都有些灰白,臉容清瘦,顴骨高聳,臉上沒什麼表情。而鄒餘暉則年輕的多,隻有二十幾歲,麵皮白淨,眼角斜挑著向上,給人感覺就流裏流氣,不像個正派人物。

慕容夜臉容清冷,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徐大人,鄒大人,方才你們兩個所說,再說一遍給本王聽,要一字不差,聽到沒有?”

南雪鈺唇角抿了抿,不禁默然:夜分明是在故意刁難這兩個人,沒想到一向耿直的他,也會有如此“腹黑”的時候,看來是真真的被氣著了!

他這話一說出口,跪在地上的兩人登時臉色慘變,尤其鄒餘暉,更是瞬間麵無人色:慘了慘了!他和徐大人隻不過對聽戲不感興趣,又被翼王召見,得了些吩咐,兩人才在一起閑話幾句,怎麼想到會被越王給逮個正著!剛才那些話……

“說!”慕容夜眼神一寒,徹骨的冷意讓人透不過氣來。

“……越王殿下恕罪,臣隻是、隻是隨便說說,並無其他,”徐允滔胡子抖了抖,狠狠掐了鄒餘暉一把:叫你胡說,惹事了吧?

鄒餘暉吃痛,卻不敢叫,“是是……越王殿下,臣、臣方才說的什麼,也不記得了……越王殿下怎的不在那旁聽戲,到、到這裏來了……”

“鄒餘暉,你好大的膽子!”慕容夜一聲厲叱,臉色已鐵青,“方才你句句對皇兄無禮,大逆不道,還想蒙混過關不成!”那等汙辱人之語,就算是放在平常人身上,也是大大的不敬,更何況他羞辱的,是當今皇上!

鄒餘暉臉色已發青,知道那些話都被慕容夜給聽了去,可他自恃是替慕容耀辦事之人,何況不過幾句戲言而已,也算不得什麼大罪,就挑了挑眉,不怕死地道,“越王殿下言重了,臣並未對皇上無禮,隻是幾句玩笑話,怎就大逆不道了,越王殿下如此,不覺得太過小題大做嗎?”

徐允滔吃了一驚,低聲道,“鄒大人,你胡說什麼,還不快給越王殿下賠罪!”這小子,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連越王都敢頂撞,難道他竟忘了,越王手持先皇所賜金錘,上打昏君,下打群臣,打死不論嘛!

雖說越王之前一直對朝政之事三緘其口,隻要沒人能傷害到皇上和太後,他也從未動過金錘,可這並不表示他就是個好說話的,鄒餘暉啊鄒餘暉,這回你可要討苦吃了!

果然,鄒餘暉這囂張的樣子讓慕容夜心頭火起,不過他畢竟涵養極好,並未像慕容耀一樣,露出氣急敗壞的樣子來,反而冷眉一挑,目中竟露出絲絲冷酷而銳利的笑意,“鄒大人快人快語,本王佩服!既然鄒大人認為本王是在小題大做,那本王還就要追究到底了!--來人!”

“在!”立刻有兩名侍衛從旁跑過來,“越王殿下有何吩咐?”

慕容夜冷目一掃地上跪著的兩人,“帶走!”說罷回身向前,今兒這事不好好問問清楚,這些人還真以為他兩耳不聞窗外事嗎!

“是,越王殿下!”兩名侍衛即上前去,一人拖了一個,跟了上去。

“放手,本官自己會走!”到了這個份上,鄒餘暉還要擺官架子,可在慕容夜吩咐之下,這侍衛也不是吃素的,不顧他的掙紮,拽著就走,絲毫不給這工部侍郎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