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回(2 / 2)

南雪鈺輕皺著眉頭,原本想著這件事情若是鬧大,不見得是好事,隻會讓皇上威信受損而已,不過轉念一想,倒也不盡然,她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隨後跟了上去。

戲台子那裏正巧唱完一折,戲子們正在後台做著準備,太後正慕容俊說著什麼話,當然他的心思隻在南雪蓉身上,即使昨晚吃了這麼大的虧,他也一點不生南雪蓉的氣,對她還真是癡心一片。

南雪蓉也知道自己昨晚有些過分,所以也不敢到太後跟前去,而是坐在唐心屏的下首,跟慕容俊隔開兩個人,對他投過來的熱切目光,也隻當沒有看見,倒是時不時瞄一眼斜對麵沉著臉的慕容耀,心裏說不出失落: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跟耀哥哥在一起啊?萬一今天晚上,這白癡皇上再要她侍寢,那可怎麼辦呢--總不能再把他打暈吧?

正在這個當兒,慕容夜等一行人到了近前,他揮手讓兩名侍衛把嚇白了臉的徐允滔和仍舊不服氣的鄒餘暉放開,向上一施禮,“皇兄,母後。”

太後瞧了瞧這陣勢,道,“夜兒,出了何事?徐大人和鄒大人是有何過錯嗎?”就這麼把人給拖了來,而且少見夜兒有如此憤怒的時候,該不會又有什麼事情吧?

而這兩個倒黴蛋才一過來,慕容耀就又驚又怒:這兩人是聽他之命行事的,可以說是他安插在六部的眼線,怎麼無端又犯到老五手裏了,到底有完沒完?“五弟,你這是做什麼!今天難得母後和皇兄高興,你非要來攪局,是不是?”

慕容夜看都不看他一眼,隻向著太後道,“回母後,兒臣並非有意壞母後和皇兄的興致,隻是這兩人對皇兄不敬,罪在不赦,還請皇兄、母後定奪。”

眾人一聽這話,頓時麵麵相覷,尤其四大臣,更是心下有數:看來翼王跟越王是明著對上了,越王更是一改往日不問世事的冷漠,處處與翼王針鋒相對,這心性真是改變了不少啊,又有好戲看了。

慕容俊好奇地伸長脖子往下看了看,當然他是分不清楚這些官員誰是誰的,擺了擺手道,“五弟,他們怎麼了?這老頭臉都青了呢,你打他了?”

眾人頓時哭笑不得,暗道皇上還真是“快人快語”,把個堂堂吏部尚書叫成“老頭”,也就皇上有這等“豪言壯語”了吧?

“臣弟不曾動手,”慕容夜冷聲道,“皇兄,母後,徐大人其實並未有過多不敬之辭,是煞餘暉對皇兄不敬,該當重罰!”

太後眉頭微皺,“到底怎麼回事,夜兒,你說清楚!”

慕容夜略一沉默,想著措辭。雖說他惱怒於鄒餘暉對皇兄口出惡言,可那些話實在是太難聽,他都有些說不出口。

一旁的南雪鈺知道他的心思, 暗中早有計較,上前兩步,施了一禮,“母後恕兒臣鬥膽,方才兒臣也在,聽到了鄒大人的話,不過這些話會對皇室大有不敬,還請母後先恕兒臣之罪。”

太後麵色稍緩,“這原也不是你的錯,雪鈺,你隻管將事實說與哀家聽,哀家自有主張。”

慕容耀輕蔑地翻個白眼,好個南雪鈺,一上來就故意把話說的不明不白,吊足眾人的胃口,還真是有心機呢!好,且聽聽你到底能說出什麼來!

“多謝母後,”南雪鈺乖巧地行個禮,轉目看向慕容耀,似笑非笑地道,“方才這位鄒大人說,翼王殿下與德妃娘娘有染,皇上卻被蒙有鼓裏。”

全場沉寂了兩秒鍾,頓時一片嘩然,議論四起:

“什麼!翼王跟德妃娘娘有染?這、這怎麼可能……”

“是啊,皇上不是才納了德妃,怎麼會……”

“鄒大人怎會知道此事,真是好本事呢……”

慕容夜多少有些意外南雪鈺會實話實說,不過看到她眼中的銳色,他略一琢磨,卻明白了她的用意,不禁暗暗讚歎:雪鈺果然聰明,他自歎不如!

而眾人一片非議聲中,最最震驚、麵無人色的當數慕容耀跟南正衍了!對於慕容耀來說,他萬沒想到自己跟南雪蓉的事,會讓人當麵說出來,這不是把他給推到風口浪尖,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嗎!原本太後就有些懷疑他,現在倒好,沒事也能說出事來,他要如何脫身!

而南正衍更是吃驚莫名,翼王之前經常到丞相府找雪蓉,他不是不知道,再說他原本就跟翼王走的很近,可是沒想到,如今雪蓉都封了妃了,這些難聽的話卻又傳了開來,這不成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