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在猶豫,我已不耐煩了,揮揮手,道:“快打吧!待會兒日頭上來了,你們打得累,本宮看著也累。”春分已讓人搬了椅子給我坐下,累到不累,就怕曬著。
沈七在一旁站著恭候,其他人也都站著等這一場刑法。
我就不信,說了那麼多,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們真敢打死人!
侍衛們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開始動手。
打了幾下子,劉有餘的下身已經出現了血紅,他舌頭被麻繩勒著,發不出聲音來。但這樣無聲的疼痛,更讓周圍的人看上去膽戰心驚。
二十幾板子之後,有膽小的暈了過去。
春分彎下腰,在我耳邊低語道:“娘娘放心,沈大人說,看著樣子,劉有餘不會有性命之憂”
我點點頭,道:“待會兒先讓沈大人給他看傷,其餘的容後再說。”
四十大板很快打完,劉有餘仍清醒著,大家都舒了口氣。
我走過去對那兩個侍衛道:“多謝手下留情。”他們隻是苦笑,我又道:“這奴才在我宮裏做慣了粗活,從前又是做雜役的,都說人賤身子骨卻硬朗,若是換了旁人,哪能挨得住?可見他雖然命不好,運氣倒是不錯!”言外之意,劉有餘沒被打死,都是運氣好的緣故,他們回去,也能交差了。
侍衛們一走,小富貴就讓兩個太監駕著劉有餘要把他抬回房,我看他那奄奄一息的樣子,低聲道:“劉有餘,今日經曆,可不要忘記!日後常常想著,才不敢那麼衝動!”
劉有餘咬牙輕聲道:“娘娘放心,奴才……這輩子……都不會忘了今天!”
我讓人把他抬走,自己回到房裏坐下,可是才坐下,便覺得心頭一陣惡心,伏在桌邊幹嘔了起來。
“娘娘,您……您沒事兒吧?”穀雨嚇得聲音都發顫了。
剛才那血淋淋的場麵,確實很惡心,加上心中的憤怒,對未來的恐懼,我終於無法忍受,胃部一陣陣的痙攣,難受的吐起來。
沈七很快來到我身邊給我把脈,之後,道:“沒事,娘娘從早上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吧?是餓著了。”
穀雨拍了拍胸口,春分用手肘一碰夏至,夏至忙道:“奴婢去準備早膳。”
沈七說了,劉有餘受傷並不嚴重,但仍需臥床休養至少三個月。他已經開了外敷藥和內服藥,天氣熱,隻能忍著了。
又給我看了小臂和膝蓋的傷,換了藥,說了些注意事項就走了。
春分送他到門口,回來問我:“娘娘這《女則》還要不要抄呢?”
我已經攤開了紙,讓小寒在一旁磨墨,聞言便道:“抄啊,為何不抄?隻有抄完了,本宮的禁足才能解呀!”
“可是,去蓬萊山避暑,就是這兩日了,恐怕……”
“趕不上就趕不上吧!”我淡淡一笑,“她不就是不想讓我趕上麼!那我就在這兒慢慢的抄好了,等她們從山上回來,我也剛好抄完了。”
天再熱,日子也照樣得過下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