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啟恒打了洗臉水,伺候他換過衣服,這才問道:“皇上怎麼就這麼來了,也不多帶幾個人,萬一又遇到那些狂徒可怎麼辦?”
他理了理衣袖,摟著我說:“朕擔心你。”我心中一暖,仍嗔怪道:“就是再擔心臣妾,也要顧著您自己的安危才是嘛!”他笑了笑,道:“好,下回朕先顧著自己。”我見他說的這樣漫不經心,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不過,他這樣來了,其實我心裏還是很感動的。
啟恒又去看過啟憫,大哥之前已和啟憫商量過說辭,大意是當時情況危急,而大哥身為臣子必須留下斷後,所以大哥請十五王帶著我和玉兒先走,十五王為了救我,身中流矢。將主動權交給了大哥而不是啟憫,啟恒並沒有因此而懷疑,看他對啟憫說話十分溫和,看來他相信了大哥,也準備好好犒賞啟憫了。
不管怎樣,啟憫總算救了我和玉兒,若是能因此求得一個封王,倒也不錯。我張了張嘴,卻見大哥看了我一眼,我隻好又低下頭,什麼也沒說。
晚上和啟恒睡在一起,他問我:“我見你在十五弟那裏似乎有話要說,怎麼又沒說呢?”
我嘟著嘴道:“皇上不是不喜歡後宮過問朝堂的事麼?”
他笑道:“有些事是國事,但有些事可作為家事來處理,你說吧!”
我支起身子,說:“既然這樣,那臣妾想求皇上一個恩典,十五王畢竟救了臣妾和玉兒的性命,不如給些豐厚的賞賜吧?”
他道:“這個自然,回到西京,賞賜是少不了的。”
我在他胸前畫圈圈,他笑著捉住我的手,道:“有什麼就說。”
“嗯……臣妾是覺得,再多的賞賜,也不如給個實質的封賞,比如……封個王怎麼樣?反正他過了弱冠之年也要封王的,借著這件事給他個封號,也好顯得皇恩浩蕩啊!”
他沒有立即回答,沉默了下來,我有些心慌。這事雖然可以說是家事,但十五王畢竟不那麼得他器重,更何況十五王的母妃……想到這裏我連忙說道:“臣妾一時妄言,還請皇上不要放在心上。”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睡吧,這件事等我們回到西京再說。”
“是。”我低低應了一聲,平躺下閉上眼。他將我摟在懷中,我忙道:“皇上,這裏是佛門之地。”
他笑了笑,說:“朕知道,睡吧。”他隻是習慣性的摟著我,並沒有情\欲在裏麵,我放下心來,安然的睡著了。
次日上午巳時,鑾駕到了白馬寺,接了我們一行人回西京。六日後抵達,又是一番忙亂,安頓下來之後,我看著窗明幾淨的瑤光宮歎道:“還是這兒住著舒服啊!”
春分幾個掩唇低笑,但一想起夏至的死,又都怏怏起來。我讓劉有餘去探訪她家中親人,帶了五百兩銀子給他們家,也不枉她服侍了我一場。但夏至既去,他負責的廚房一塊,又必須有人頂上了。
挑來選去,最後讓一直跟著夏至的改了名之後叫立夏的頂上,而原來立夏的差事,則有從蓬萊山帶回來的玉環接替。因玉環的的“玉”字犯了玉兒的諱,便也改名叫環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