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我自己宮中之事,我才知道原來白氏並沒有跟著回西京來,她的表妹何蘭也要在那裏照顧她。我覺得這樣也好,陪都隻有她們兩人,好過西京後宮人多手雜。
剛回西京的幾天,啟恒一直忙於朝堂事務,沒有踏足後宮。我知道,他在調查那幫所謂的“路匪”。又過了好幾天,我去給皇後請安,才從皇後口中得知,那幫匪徒實則是當年寧王叛亂的餘部,因寧王是被以我父親為主腦的官員拿下的,所以記恨我父親,這才想置我於死地。
寧王叛亂,那是三年前的事了,虧他們能以此做借口!
從紫宸殿回去,春分見我麵色凝重,便問道:“娘娘是不是不相信皇後所言?”
我冷笑道:“皇後所言,便是皇上所言,皇上所言,便是天下所言!不管這個結果是真還是假,總之,我們隻能信了!”
“可是,娘娘您並不……”
“春分,那日我臨時起意回西京,連皇上都是前一個晚上才知道的。你說,寧王的餘黨是怎麼知道並且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做安排攔路截殺我的呢?”我攥緊手心,自從我生下玉兒,去了陪都獨寵後宮,就有多少人容不得我了呀!“春分,皇上不喜歡後宮和朝廷上的人有牽扯,可是你看。”我用手指指著整個掖庭宮,“她們,哪一個不是和母族的人秘密聯絡,哪一個不是在朝廷裏有自己的心腹!而我,我的父親卻恪守著作為妃嬪,作為臣子的本分,反而到最後落得個陰陽相隔!”
春分大驚失色,道:“娘娘您何出此言?老大人不是好好的嗎?”
我驚覺自己失言,忙對她笑了笑,道:“我不過是擔心罷了。”
春分鬆了口氣,道:“娘娘也不必如此擔心,如今皇上正寵著您呢!其實您入宮不過三年,得寵也是這兩年的事,有些事還是不必操之過急的。”
我勉強點了點頭,不再說下去。
對寧王餘黨做了處決之後,皇上宣布封十五王為琅琊郡王,可在京城選一處開府建宅。
這位十九歲的郡王雖然不是本朝的頭一份兒,但作為被先帝厭棄的不祥之人,能在弱冠之年以前得到這樣的殊榮,滿朝文武除了感歎他的救人之功外,也感歎著皇恩浩蕩,胸襟寬廣——畢竟,若是珍妃不死,這位十五王就有可能取啟恒而代之了。
我讓劉有餘備上厚禮,隨皇後宮中的人一起去給琅琊郡王道賀。劉有餘看了長長的禮單,問道:“娘娘這份禮是否太過貴重了?畢竟皇後那裏也沒有這樣豐厚啊!”
我笑道:“無妨的,琅琊郡王畢竟對我們母子有救命之恩,送少了,反而顯得小氣了。”
“是,娘娘思慮周全。”
那些禮品都是庫房裏的,看上去都很冠冕堂皇,愈是這樣,我們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