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如何安排,如何下手,我已不去過問了。因沒好好養著,加上天氣實在寒冷,腿疾又厲害了起來。沈七三令五申也不見我遵醫囑,最後不得不請了皇上旨意,禁止我再出宮門一步。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被禁足了呢!
皇後來過一次,問我是不是遺漏了什麼口風,我見她這樣緊張,正擔心她已對二皇子動手,忙說自己是因為腿疾不得外出,皇後這才放下心來。我卻憂心忡忡,問道:“娘娘不會已經動手了吧?隻是二皇子那裏並無動靜。”
皇後憤然道:“沒想到他那裏倒是防範的嚴密!而且,多是禦前的人!皇上當真器重他!”她攥緊手心,顯然對二皇子那裏十分無奈。
我抱著雲錦裝的暖手爐,緩緩說道:“再過些日子,便是琅琊郡王大婚的婚期了,臣妾記得八賢王大婚的時候,幾位皇子都去喝過喜酒。琅琊郡王雖地位不如八賢王,但到底和二皇子交好。”
皇後眼睛一亮,立刻起身道:“本宮宮裏還有些雜事,就不陪你說話了,你要好好養著,這腿疾可大可小,不要掉以輕心,知道嗎?”
我頷首笑道:“是,娘娘的教誨,臣妾銘記於心。”
皇後吩咐我不必送了,自己匆匆帶著姚黃、魏紫回宮去。
春分將皇後用過的茶碗收起來,問我:“娘娘真的想要利用皇後除掉二皇子嗎?娘娘剛開始的目標,不是六皇子嗎?”
我冷笑一聲,道:“春分,我的目標,從來都不是這兩個孩子。”
春分不解:“那娘娘您……您與皇後結盟,不就是想除掉鄭氏嗎?可是皇後的做法您又不同意,奴婢還以為,您真的想除掉那兩位皇子呢。”
我暫時沒與她多說,隻道:“你小心盯著皇後那裏,看她與趙寶林有何接觸,再注意趙寶林的動向。她若想動手,就是這一個月的事了。到時候你告訴啟憫一聲,讓他幫防著些,最好,能來個人贓俱獲!”
春分先是一愣,後恍然大悟:“娘娘是想……”隨即閉口,含笑又道:“娘娘此計高明,如今皇後對娘娘十分信任,又言聽計從,一切都在娘娘的掌握之中。那鄭氏雖罪大惡極,但畢竟是那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
我對她點點頭,道:“你心裏清楚就好,小心些,別讓皇後那裏發現了什麼。”皇後還真的以為我與她結盟不成!就讓她有所錯覺吧!也是該輪到我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沒幾日之後,春分告訴我,原本皇後不肯接見趙寶林,這幾日不知怎地反倒殷勤的讓人去請她去說話了,有好幾次,正是十一皇子下學之後。
“皇後雖為後宮之主,但到底無權無勢,不過空有一個皇後頭銜罷了。她手中可用之人,寥寥無幾,這也正是我不敢讓她在含象殿動手,害死鄭氏的緣故。隻有一個趙寶林,心疼兒子,才肯任她驅使。”
春分拜服:“娘娘所言極是!”又歎道:“從前還以為,娘娘就是個長不大的女孩子,奴婢傾盡心思,也要護得娘娘您周全。沒想到這才幾年光景,娘娘睿智,已不輸於這宮中的任何人了。”
睿智?那也是被逼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