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我性子不好,被人害了我也當是自己的錯,立誌想好好的改一改,可是沒想到,收斂了性子之後,卻依舊逃不脫她們的魔掌,反而讓我失去的更多!這就叫人善被人欺!原來一個人的良善,真的會被這修羅場逼得流失殆盡!”我深深感念著從前的種種,沒有理會春分帶著詫異的憐惜的神情,她是無法理解的,無法理解當我重生之後步步小心,卻依舊換不到任何結果的絕望。如果心狠就能得到一切,誰還願意守著微薄的良心任人魚肉呢?
春分見我情緒低落,就笑著說:“娘娘隻顧著這些無趣的事,不如想想咱們送些什麼賀禮給琅琊郡王吧!”
我的手一頓,他要成婚了,我還得送他賀禮,心裏別扭著,總不願想起他身邊就要有另一個女子相伴的事實來!
懶懶說道:“這又不是第一次送人賀禮,還要我來拿什麼主意?你自己做主就成了。”
春分道:“那都是明麵上的,奴婢是想問娘娘可還像上次八賢王大婚一樣,也私下送些什麼過去?”
“不必了,”想起上次送清音讓皇上震怒,就更加怏怏的了,“何必招人不痛快。”又道:“我的心思,你要原原本本的跟琅琊郡王說明,別讓他看錯了獵物、” 免得事發了他還措手不及。如果皇後在他婚期那天動手,他不得空,也可派個心腹之人盯著二皇子和六皇子。
春分點頭,道:“娘娘放心。王爺也是個睿智的人呐!”
我道一聲累了,她忙扶了我回房休息。我卻心思百轉,啟憫除了出生的時間不對,憑她的心智,膽識和文韜武略,哪一樣都不輸於當今皇上呀!
可是,再過不久,他就要成婚,那個看著溫婉的女子高氏,不管當初是為了什麼落下那一方錦帕,但不久之後,她就是啟憫名正言順的妻,是上了宗廟的琅琊郡王妃。
望著頭頂深赭色的暖帳,有些惱怒的閉上眼,這帳子顏色難看的很,又悶熱,待會兒定要叫人換了去!
睡著了也不安生,醒了沈七就來問診,施過針,聽他叮囑了幾句,就打發他走了。
等她們鬧哄哄的換了顏色淺淡的暖帳,心情好了些,吃過晚膳躺在床上,盯著頭頂,嘀咕道:“早該換了的!”
“娘娘說什麼呢?”穀雨沒聽清楚。
“沒什麼,把我的針線拿來吧!反正也睡不著。”
穀雨拿來一個做了一半的扇套,問:“這是做給皇上的嗎?”
我接過來理了一下絲線,說:“就是無聊做著玩兒,打發時間的,也不拘就做了給誰。我笨手笨腳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做成個樣子。”理好絲線,紮了一針,才紮了一針,就剛好紮到我手指上了。
“呀!”穀雨忙捏著我的手指,心疼的說,“娘娘您也小心些呀!為這東西也不知紮了多少次手指了,幹脆交給立秋得了,反正她也沒什麼事做。”
我推開她,又開始煩躁起來,不耐煩的說:“就你聒噪,別煩我了,今夜也不要你值夜,出去出去!”我甚少這樣對她,她嘟著嘴走了,我惱怒的將扇套撂在一旁,生起了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