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一過,便是臘月。
啟憫的婚期就在臘月初二。
前些日子,春分打聽到了消息,知道趙寶林和太仆寺的人有所接觸,我不免狐疑,太仆寺說白了就是養馬的!禦用的馬匹和皇子宗親的坐騎大多在那裏養著,難道她想從這裏下手不成?
我忽然想起在我懷孕之後,晉升為妃時所乘坐的馬車,那馬車裏有大量的紅花,害的我險些落胎!
沒想到皇後和太仆寺那裏的人關係這麼好啊!
當初隻以為是六局的人在馬車上動了手腳,可是能接觸馬車的,可不止是六局之人,還有太仆寺的人呢!
“王爺還讓奴婢給娘娘帶句話,請娘娘——靜候佳音。”春分含笑說道。
我微笑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咱們這些日子就好好待在宮裏吧!”
隻是很多時候,真的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啊!計算的再縝密,又怎能逃過上天的安排呢?
臘月初二那天,我在宮裏等著事發,卻不想傳回來的消息則是——六皇子受驚墜馬,抬回宮救治了。
聽到消息時我悚然大驚:“怎麼回事?不是說騎馬的是二皇子,六皇子坐在馬車裏的嗎?”
皇後要除去二皇子,所以在二皇子的坐騎上動了手腳,我心想著二皇子年輕力壯,就算出了什麼事也不會要了他的性命,他為人又陰沉的很,事後必會追查,到時順藤摸瓜找到趙寶林,牽出皇後來!可人算不如天算,好好的怎麼就變成六皇子了呢?
“春分,你快去打聽,看當時到底出了什麼事,六皇子的傷勢如何了。”六皇子身子單薄,這又是受驚,又是墜馬的,可不要出大問題才好啊!
我心裏這樣想著,又恨起自己來,那六皇子是鄭氏的兒子,我何必為他勞神憂心!
到了晚上,春分帶了消息回來,說:“原來騎馬的是二皇子,可後來不知怎地,六皇子不願意坐馬車,也要騎馬。二皇子擔心他騎術不佳,就想把自己那匹訓練有素,性格溫和的坐騎讓給了六皇子,自己另尋了匹馬來騎。人才出了宮門沒多久,六皇子騎的馬突然發狂,上躥下跳的把六皇子狠狠摔在了地上,聽說當時就把六皇子摔了好幾丈外去了!”
我聽得心驚肉跳,冷笑道:“二皇子的馬訓練有素,性格溫和?卻把六皇子摔出了幾丈遠?如今他傷勢如何?”
“說是當時吐了好幾口血,然後就一直昏迷不醒,奴婢剛才回來的時候,太醫署的太醫們都在,隻怕這時候還沒醒過來呢!”
我歎道:“隻怕傷得不輕啊!鄭氏知道了嗎?”
“鄭氏雖被軟禁,但耳目仍在,已經求了皇上讓她出門照顧六皇子去了,皇上跟皇後都在六皇子那裏呢!娘娘,現在,您打算如何?”
我沉吟片刻,手指輕輕敲了兩下暖手爐,道:“給我更衣,我們去見趙寶林。”
春分給我換上宮女服飾,披上鬥篷,讓穀雨和霜降看好門戶,若有人來就說我已經睡下了,不過想來現在整個後宮都係心於六皇子的安危,大概沒人會來注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