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笑著點頭:“是,奴婢也覺得,還是照顧娘娘要緊,其他的都不算什麼正經事。”
我撂開名單閉目養神,卻不想接到曹紅帶來的旨意:“宣嬈妃延英殿伴駕。”
我很是怔愣了一會兒,好端端的,他又叫我去做什麼?
我笑著對曹紅說:“勞煩公公向皇上稟明一聲,本宮腿疾未愈,恐怕不能侍奉……”
沒等我說完,曹紅眼皮也不抬一下的說:“皇上說了,若是娘娘借口腿腳不好,就把您抬去。”
我又愣住,最後無奈的揮揮手,讓人扶著上了步輦,去了延英殿。
步輦在門口沒停,由江守全領著抬進去了,我又是無奈又是惱怒——記得第一次禁足,就是在延英殿裏吃了頓晚飯。今日這陣仗若是再傳出什麼東西去……
“不用擔心外麵的人,如今他們不敢再對外泄露一個字。”我正蹙眉胡思亂想著,卻聽啟恒如此說道。我訝異的看向他,他正立於禦案後,一旁的明紙窗戶透進來的光束正打在他的側臉上,讓他整個人都看上去半明半暗的,看不清真實的表情。
他緩緩走到我麵前,看了我一眼,說:“下來吧。”
我垂眸道:“陛下,臣妾腿疾未愈……”
“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不必再裝了。”他淡淡道。
我一口氣堵在胸口,愣愣的抬頭看著他,一時忘了該說什麼。
他卻已不耐起來,伸手拉起我,走進內室,說:“陪朕睡一會兒。”
通常,陪他“睡一會兒”的意思,就是侍寢。
我又磕巴起來:“皇、皇上,這恐怕、恐怕於理不合!”
他一言不發,把我推倒在軟榻上,他的人也覆了過來,我正準備掙紮,卻發現他隻是抱住我,然後閉上眼,規規矩矩的睡起了覺。
我輕輕動了兩下,他闔目蹙眉,將我摟得更緊了。我不敢再動,生怕被他勒死,隻得乖順的伏在他胸口,感覺他的呼吸,聽他的心跳。
時間久了我的半邊身子就麻了,沒忍住動了一下,他立時驚醒,道:“什麼時辰了?朕睡了很久嗎?”
我在心底長歎一口氣,這些日子,他一定很累吧?柔聲道:“半個時辰都沒有,要不,您再睡會兒吧?”
他沒答話,輕輕的放開了我,我挪動了一下身子,換了一個比較舒適的位置。見他並沒有閉上眼,就問:“這些天,是不是很累?”
他垂下眼睛看我,依舊沒說話,我自覺沒趣,準備起身。他一把拉住我,又摟在懷裏,輕歎道:“這些日子,真的很累。”
他沒有說多餘的,可他這個人,從來不會說“累”的。
這段時間,是心“累”吧?
我問:“是為了立新後的事嗎?朝堂上……逼得很厲害?”
他咕噥了一句:“這幫老狗!朕早晚……”
老狗?他竟這樣形容他的朝臣?!我實在錯愣,但不知為何,我立即想到了中書令那倒三角的長臉,頓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